夜色渐深,府中种着的石榴树影影绰绰,晚风拂过枝叶,落下细碎的声响。
杨再兴与剑影踏着青石小径刚回到院中,剑影便回身对廊下候着的一众侍女摆了摆手:“都下去吧,今夜不用伺候了。”
侍女们应声退去,脚步声渐远。剑影身子一软,似没了骨头般倚在杨再兴身上,声音里带着几分软糯娇憨:“夫君~抱!”
杨再兴低头看她,眼底漾起笑意,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还这般黏人。”嘴上说着,双臂却已伸了过去,拦腰将她横抱而起。
剑影顺势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衣襟上,轻轻蹭了蹭。杨再兴抬脚踢开房门,抱着她步入屋内,空气中还浮着淡淡的熏香。
他将剑影轻轻放在床榻上,转身刚要去点烛火,手腕却被她紧紧拽住。“不要……”剑影的声音在昏暗中带着点微哑,“这样便好!”
杨再兴顿住脚步,依言上了床榻,帐幔被轻轻放下,隔绝了窗外的月光。房中很快响起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伴着压抑的轻喘。
不多时,剑影便缠了上来,像只温顺的猫儿般蜷缩在他怀里。两人相贴相依,呼吸渐渐交融。
剑影指尖在他锁骨处轻轻画着圈,声音带着几分怅然:“雯儿妹妹都已有了身孕,如今府里,唯有我……尚未怀上夫君子嗣。”
说着,她抬起头,鼻尖蹭着他的下颌,语气里裹着蜜糖般的软意:“今夜,夫君可要……加把劲哦。”
杨再兴的心猛地一荡,低头吻住她的唇。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淌过窗棂,落在交缠的身影上,织出一片朦胧的暖。
感受着怀中伊人体温的攀升,以及她指尖微微的颤抖,杨再兴便愈发温柔了些。
片刻之后,剑影的呼吸渐渐急促,搂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将脸颊埋在他颈窝,细碎的轻吟混着他的低叹,在屋内缓缓散开。
夜还很长,足够他们将积攒的思念,一点一点细细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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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蒙蒙亮,吕雯便从梦中醒来。窗外已有了微光,檐角的铜铃被晨风拂动,发出细碎声响。
伺候的侍女见她醒了,忙端来温水伺候洗漱。帕子敷在脸上,带着微凉的湿意,吕雯舒服地眯了眯眼,随口问道:“昨日我睡下后,府里可有何事发生?”
侍女一边替她绞干帕子,一边回话:“回夫人,昨夜关、张二位将军,还有诸葛司徒携妻儿到访,说是欲在府内暂住几日,老爷已让人收拾了西跨院的客房与他们住下。”
吕雯手一顿,猛地坐直了身子:“竟有这事?”她皱起眉,带着几分埋怨,“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来叫醒我?如今可好……平白叫我在众位亲长面前失了礼数。”
侍女急忙解释道:“此乃大夫人吩咐的,她说您怀着身孕睡得沉,不让我等惊动。至于诸位大人那边,老爷与大夫人已替您赔过不是,想来该不会怪罪的。”
“凡事哪能只靠‘想来’?”吕雯掀开被子下床,动作间带着几分急切,“我既已嫁入杨家,便该做足礼数。稍有懈怠,丢的便不只是我的脸面,更是整个杨府的脸面。日后,夫君在外若是被人拿此事取笑,他该如何自处?”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镜中的自己理了理鬓发:“罢了,尔等手脚麻利些,赶紧为我更衣打扮。待会儿我只好早些去前厅候着,等诸位长辈起身,挨个见礼赔罪了。”
侍女们不敢怠慢,忙取来素雅的衣裳,又端上梳妆盒。吕雯看着镜中微微隆起的小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眉心轻轻按了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夫君因自己失了体面。
半柱香后,吕雯刚收拾妥当,便提着裙摆快步往前厅赶。两名侍女拎着裙摆跟在后面,小跑着喊道:“夫人,您慢些……小心腹中胎儿啊!”
吕雯脚步不停,只回头道:“无妨,早些到了才好。”说话间已到回廊拐角,再往前便是前厅。
前厅内,甄宓正指挥着下人摆放案几与朝食,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与话语声,便知是吕雯来了。
于是,她忙迎出厅外,快步上前稳稳扶住她的胳膊:“雯儿,这般着急忙慌地做甚?你可是怀着身孕呢。”
吕雯闻言,脸上带着苦笑:“姐姐,你可害苦我了。我知你是一片好心,可在外人看来,怕是难免落个不知礼数的话柄。”
甄宓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轻快:“诸位长辈皆是看着振武长大,待他向来亲厚,定会体谅你身子不便,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