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无意识地轻轻叩击,嘴里反复咀嚼着那几个字。
“禁私不禁官……以商养军……”
忽然,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慑人的精光。
不对劲。
这等经天纬地的思路,这种对时局、对人心、对利弊的精准把握……
绝不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年轻学子,能凭空想出来的。
难道……
“来人。”
刘三吾猛地一拍桌子,那声音像是平地起了一道炸雷,把所有争吵都给压了下去。
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这位年过古稀的主考官。
“把所有被判为‘出格’的废卷,全部给老夫搬过来。”
刘三吾的声音洪亮如钟,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千钧分量。
“老夫,要亲自重审。”
几个负责整理卷宗的小吏不敢有丝毫怠慢,手忙脚乱地将一筐筐被扔到角落里的卷宗抬了过来,很快就在刘三吾的桌案旁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刘三吾深吸一口气,连头上略有些歪斜的官帽都顾不上扶正,一头就扎进了那浩瀚的卷宗海洋里。
周围的考官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位主考大人是发的什么疯。
“刘大人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谁知道呢,别管他,咱们接着议咱们的。”
“这还议什么?没看刘主考都亲自下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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