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恨意与决然。
“我们不服!”
“对!侯爷!我们不服!”
其他人纷纷附和。
压抑到极点的火气,瞬间被点着了。
“这不是意外!”那学子攥紧拳头,指节惨白,声音嘶哑,
“这是有人要废了我们的前程!
我们不去,就遂了那帮狗娘养的愿!”
“就是爬!我们也要爬进贡院!”另一个学子一拳捶在床板上,牙都快咬碎了。
“考不好,是我们学艺不精!”
“可不进场,就是孬种!”
“虽败,犹荣!”
“虽败犹荣!”
众多学生齐声大喊。
四个字,带着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在屋里来回荡漾。
他们是陆知白带出来的学生。
背负的,不仅是家族希望,个人前途,还有科举班的荣耀!
可以死,不能怂!
陆知白看着这群红了眼的年轻人,没再说话。
他知道,这股年少心气,不能灭。
灭了,人心就散了。
于是陆知白缓缓点头。
“好。”
“想去,那就去吧。”
他扭头,看向周志新。
“准备软垫,暖炉,参汤……周全着些。”
“明日,都带进贡院。”
“是!”周志新眼圈通红,狠狠点头。
让众人平复情绪,周志新走到陆知白身侧,凝视着他。
陆知白看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门。
周志新快步跟上,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
“侯爷,刚查到的。”
他的脸色,颇为凝重。
“负责膳堂采买的那个刘管事……五更天,在自己房里上吊了。”
陆知白脚步没停,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意料之中。
周志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愤恨。
“留了封遗书。”
“说是……说是您治下严苛,动辄打骂,他采买出了纰漏,自知必死无疑,干脆自己了断,只求您……放过他一家老小。”
周志新咬着牙:“这封信,已经有人抄录了份,在外面传开了!”
死无对证。
还要泼上一盆脏水。
这已经不是打一耳光了,这是要把他的脸皮撕下来,踩在脚底下。
陆知白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扯了一下。
“呵。”
“在我面前,还玩上舆论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