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不必事事亲为,陷于一城一地的争夺。
真正的利器,是父皇前些年布下的闲棋——定波宣慰司。”
陆知白指向了渤泥国的某处。
那小小的一个角落,却也在名义上,属于大明啊。
朱标的目光,随着陆知白的手指,落在那舆图一角。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定波宣慰司?”
朱标沉声反问,毫不掩饰他的审慎。
“孤知道那里是我大明疆土的延伸。”
“可它孤悬海外,偏居一隅,人不过数千,船不过百艘。”
他盯着陆知白,一字一句地问:
“这如何能称之为‘利器’?”
“用它去对抗陈祖义的数万之众,去扑灭隐龙会那燎原之火?”
朱标摇了摇头,颇为怀疑:
“当真可以么?”
这并非不信任,而是一个储君对现实最基本的判断。
陆知白听完,脸上不见丝毫被驳斥的窘迫,反而笑了。
“殿下所言,一针见血。”
而后话锋一转。
“若论硬碰硬,定波宣慰司与陈祖义,确实不好比较。”
“但我大明经略南洋,从来就不是要去陷入一城一地的泥潭。”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敲在朱标的心上。
“我等,是要做那执棋之人。”
“天朝上国,当有天朝上国的玩法。”
“殿下,我大明是这天下名义上的宗主,何为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