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华站在别墅门口,望着黑色轿车缓缓驶离。春风吹乱她的长发,带着花园里早开的玫瑰香气。陈毅的手轻轻搭上母亲的肩膀,体温透过真丝旗袍传来。
"妈你还好吗?"陈毅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淑华靠在儿子的肩上,望着湛蓝天空中游走的云絮:"比想象中好。"她摩挲着腕上的翡翠镯子,玉石的凉意沁入肌肤,"原来放下...并没有那么难。"
陈毅吻了吻她的发髻:"要不要去后院看看?杏树好像开花了。"
他们穿过蜿蜒的石子路,来到别墅后方的花园。那棵瘦高的杏树果然绽开了零星的花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淑华站在树下,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老照片。
"你看,"她指着照片角落一个模糊的身影,"这是我母亲。"阳光透过杏花枝桠,在照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怀我的时候,就站在这个位置拍过照。"
陈毅突然明白母亲为何执意买下这栋别墅——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刻着她家族的记忆。他轻轻揽住淑华的腰,感受着她呼吸的节奏渐渐平稳。
"妈百日宴我们要送什么礼物?"他转移了话题。
淑华眼睛一亮:"我想把当年你祖母设计的平安锁送给他们。"她拉着陈毅往屋里走,"是一对的,正好适合双胞胎。"
在阁楼的旧皮箱里,淑华翻出两个锦盒。打开时,陈毅不禁屏住呼吸——那是两把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锁面雕刻着精细的银杏叶纹路,叶脉处镶嵌着细小的翡翠,在昏暗的阁楼里泛着莹润的光。
"母亲说..."淑华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银杏代表坚韧和长寿,最适合送给新生的孩子。"
她忽然顿住,因为发现其中一个锁的背面刻着"林"字,另一个则是"陈"字。这个发现让母子俩面面相觑——原来明明注定三十年前,父亲与母亲就预见了今天的重逢。
阁楼的天窗投下一束阳光,尘埃在光柱中起舞。淑华捧着长命锁,忽然泪如雨下。这泪水不再是苦涩的,而是像春雪消融般清澈。陈毅将母亲拥入怀中,听见她轻声说:
"妈从祖母未真正分离过。"
淑华擦干眼泪,对着阳光举起长命锁。金锁在光束中旋转,投下的光影在天花板上交织成网,仿佛命运早已写就的剧本。她忽然想起午餐时路老爷子说的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这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微风拂过,阁楼角落的风铃叮咚作响。淑华深吸一口气,三十年来第一次感到胸口那块坚冰,真正开始融化了。
淑华的指尖轻轻拨弄着药瓶,里面的白色药片已经所剩无几。她靠在卧室的窗边,望着庭院里
夜色如墨,黑色奔驰S级轿车平稳地行驶在环城高速上,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路皓辰修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闭目养神的爷爷。车载音响正播放着肖邦的夜曲,钢琴声像月光般流淌在真皮座椅之间。车内,路老爷子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透过车窗,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深深叹了口气。
"皓辰啊,"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看见你淑华姑姑现在的生活,说实话,挺好。"
路皓辰握着方向盘,微微侧头:"爷爷是觉得哪里不对?"
路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车窗外的霓虹在他银白的鬓角投下变幻的光影。他摩挲着紫檀手杖顶端的和田玉雕,叹了口气:"看见淑华现在的生活,说实话挺好。别墅、花园、体贴的丈夫..."老人突然停顿,皱纹间渗出深深的忧虑,"可她看着长命锁时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座打不开的牢笼。"
路老爷子又闭上眼:"她表面平静,可那双眼睛……藏了太多东西。"他顿了顿,"我担心她的心病比我们想象的深。"
车子驶入隧道,顶灯将路老爷子疲惫的面容照得格外清晰。他转向孙子:"皓辰,联系下苏黎世大学的莱恩教授,他在创伤后心理重建领域是权威。"
路皓辰沉默片刻,点头:"我也认识一位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专攻创伤后心理修复。如果您同意,我可以安排他来看看姑姑。"
路老爷子微微颔首:"好,这事你来办。"
"我明天就安排。"路皓辰点头,方向盘上的真皮包裹被他无意识攥出褶皱,"姑姑会接受心理治疗吗?"
路老爷子望向窗外飞逝的流光:"先别告诉她。百日宴那天,让莱恩教授以宾客身份过来。"
车载显示屏突然亮起,显示"陈氏集团文件已接收"。路皓辰瞥了一眼:"爷爷,股权转让协议已经生效,陈家的核心技术团队下周就能进驻我们的量子实验室。"
"好。"老人重新闭上眼睛,嘴角却浮现一丝笑意,"淑华看到这份礼物,应该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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