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陈毅挑眉问道。
"不，还有皓宇和几个公司骨干。"路皓辰已经拿起了外套，"就当是...新的开始。"
中午，外滩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内，路皓辰主动邀请了公司几位高管和陈毅共进午餐。路皓宇最后一个到达，看到陈毅时明显愣了一下。
"皓宇，坐这里。"路皓辰招呼弟弟在自己右手边坐下，正好与陈毅相对。
餐桌上起初弥漫着微妙的尴尬。这些曾经在商场上针锋相对的人，如今要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谁都不太适应。酒过三巡，气氛才渐渐热络起来。
"陈总，"一位部门经理举起酒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合作愉快。"
香槟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路氏集团私人餐厅的水晶吊灯下，十余人围坐在长桌旁。陈毅坐在路皓辰右手边，对面正是路皓宇——宋甜甜现在的男朋友也是未来的未婚夫。
"敬新的合作。"路皓辰举杯，众人应和。
陈毅抿了一口酒，感受到路皓宇投来的探究目光。他知道这个场合避不开那个话题。
果然，当第三道菜上来时，路皓宇开口了："陈毅，关于甜甜..."
餐桌上的交谈声顿时低了几分。陈毅放下刀叉，直视着路皓宇的眼睛。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笑了。
"浩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陈毅的声音平静得出奇，"我承认，我曾经不甘心，甚至做了些...不理智的事。"他的目光扫过陆浩辰，"但现在我明白了，甜甜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上周我在商场看到你们，她挽着你的手臂笑的样子...那是我从未给过她的。"
餐桌上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知道宋甜甜曾是陈毅的女朋友，后来却与路皓宇相恋。这段三角关系一直是两个家族之间的隐形炸弹。
陈毅放下餐叉，金属与瓷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直视路皓宇："皓宇，我已经放下了。那天在商场看到你们...她很幸福，这就够了。"
路皓宇明显愣住了，他准备好的防御性话语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真的放下了？"他不敢相信地问。
路皓宇眼中闪过惊讶，随即是释然："谢谢。我一直...很抱歉。"
"不必。"陈毅摇摇头，嘴角浮现一丝真诚的笑意，"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路皓晨看着两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举起酒杯："为了新的开始。"
"为了新的开始。"众人应和着，酒杯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
陈毅点点头，主动举起酒杯："敬你们。"
路皓宇迟疑了一秒，随即释然地笑了，举杯相碰。餐桌上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其他人也重新开始交谈。
就在这时，陈毅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那是她年轻时与几位长辈的合影。陈毅皱了皱眉，母亲最近总是翻出这些老照片，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又是阿姨？"坐在旁边的路皓辰随口问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手机屏幕。下一秒，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这张照片..."路皓辰的声音突然变得奇怪，"能给我看看吗？"
陈毅疑惑地将手机递过去。路皓辰放大照片，死死盯着其中那个年轻女孩的脸——约莫二十岁出头，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4位中年男子中间微笑。那笑容明媚如阳光，却让路皓辰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这4位是？"他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道，努力控制声音的颤抖。
"哦，那是我外公和他的4位好友。"陈毅随口答道，"母亲说这是她12岁生日时拍的，可惜后来..."
"后来怎么了？" 路皓辰追问。
陈毅耸耸肩："后来他们失去了联系。母亲说那是她最大的遗憾之一。"
路皓辰将手机还给陈毅，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手指却在桌下微微发抖。他认得那4位长辈中的一位——那分明是年轻时的路老爷子，自己的爷爷和程曦的爷爷，墨老子和林老爷子！
午餐后，路皓辰婉拒了其他人的邀约，直接驱车前往路家庄园。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张照片，以及祖父书房里珍藏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老照片。
路家庄园坐落在城郊的山坡上，古朴的中式建筑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路皓晨快步穿过回廊，直奔爷爷的书房。
"爷爷！"他推开门，罕见地失了礼数。
正在练书法的路老爷子抬起头，银白的眉毛皱在一起："皓辰？什么事这么着急？"
路皓辰深吸一口气，直接拿出手机——他刚才已经让陈毅把照片发给了他。
"您认识这个女孩吗？"
路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瞬间，他手中的毛笔掉在了宣纸上，墨迹晕开如同一朵黑色的花。老人颤抖着接过手机，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