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层，王总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了出去，留下陈毅一个人继续上升。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背叛来得如此之快，连24小时都等不了。
董事会会议室门口，陈毅停下脚步，整理领带。透过磨砂玻璃，他能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电梯到达顶层，陈毅迈步走向会议室。推开门，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几位老股东不停地吸着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二十多位股东和高管齐刷刷地望向他，目光中有怜悯，有算计，更多的是绝望中的最后一丝期待——这个28岁的年轻人，真能挽狂澜于既倒吗？
陈毅走到主位前，没有坐下。他环视众人，看到财务总监的空座位，心里冷笑。
"各位，"陈毅站到主位前，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目前的情况。"
没有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我想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最晚明天，路氏集团将完成对陈氏51%股份的收购。届时，陈氏将不再是我们熟悉的陈氏。"
会议室里有人开始小声啜泣。那是人事部的李姐，在陈氏工作了三十年，从一个小文员做到部门主管。
"感谢各位多年来的陪伴与付出，"陈毅继续说，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无论未来如何，陈氏集团的历史上，都有你们的一笔。"
"陈总！"原研发部主管赵明突然站起来，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技术专家此刻双眼通红，"难道就这么算了吗？陈董事长尸骨未寒，他们就要..."
"赵叔，"陈毅轻声打断他，"商场如战场。输了就是输了。"
"最晚明天，陈氏集团可能就不再由我们掌控。"陈毅环视众人，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写满忧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感谢各位多年来对陈氏的支持和付出。"
会议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股东们一个个离开，有人拍拍陈毅的肩膀，有人低头快步走过，更多人则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讨论着如何在路氏集团的新秩序中保住自己的位置。
陈毅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董事长办公室——那曾经是父亲的地盘。推开门，熟悉的雪茄香气扑面而来，仿佛父亲刚刚还在这里。办公桌上纤尘不染，相框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去年在马尔代夫度假时拍的。父亲搂着他的肩膀，笑容灿烂，丝毫看不出三个月后会突然离世——官方说法是心脏病发作，但陈毅始终不信。
他锁上门，拉开父亲书柜后的暗格。里面是一个保险箱，密码是他的生日。陈毅输入数字，箱门无声滑开。里面除了一些重要文件，还有一把老式左轮手枪——父亲的收藏品。陈毅拿起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又放了回去，只取出一份标着"私人"的文件夹。
"爸，我该怎么办？"陈毅低声问道，眼眶发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市亮起灯火。陈毅坐在父亲的皮椅上，盯着墙上的时钟。9:30，他该出发了。
西港是这座城市最老的码头区，如今已经半废弃的老船厂。3号仓库孤零零地立在最边缘，锈蚀的铁门在夜风中发出吱呀声响，像垂死之人的呻吟。
陈毅把车停在百米外，徒步走近。雨水又开始落下，打湿了他的西装外套。仓库门口没有守卫，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投下摇曳的光影。他推开门，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海腥气扑面而来。每走一步，积水就溅湿他的裤脚。海风夹杂着咸腥味扑面而来，远处灯塔的光束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陈毅的心跳加速，手伸进口袋，握紧了防身用的折叠刀——在这种地方见面，他不得不防。
推开沉重的铁门，潮湿霉味扑面而来。船舱内灯光昏暗，只有一盏挂在横梁上的灯泡随风摇晃，投下晃动的阴影。正中央摆着一张金属折叠椅，上面坐着一个人——全身笼罩在黑色雨衣中，连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一盏孤灯照亮一小块区域。灯光下，一个身披黑色雨衣的人影背对着他，坐在一张折叠椅上。听到脚步声，那人没有回头。
"影子？"陈毅试探着问，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人影缓缓转身，宽大的雨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削的下巴。当那人开口时，声音明显经过电子变声器的处理，分不出男女。
"你来了。"神秘人的声音经过明显处理，带着电子音效的冰冷质感。
陈毅停在距离对方五步远的地方："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你说能帮我保住陈氏集团，和我父亲的真正死因"陈毅直奔主题，"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神秘人从雨衣下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放在两人之间的小桌上。"这里有你需要的所有东西。关键时刻打开它，能保护你和你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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