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高速公路上,一辆重型卡车突然从岔路口冲出,径直朝陈明远的奔驰撞来。刺眼的车灯照亮了陈明远惊恐的脸,他猛打方向盘,但为时已晚。
雨越下越大,高速入口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陈明远踩下油门,轿车加速冲上匝道。就在这一刻,一辆失控的卡车从侧面呼啸而来
金属撞击的巨响撕裂了雨夜的寂静。奔驰被撞得旋转着飞出了护栏,翻滚着坠下路基。挡风玻璃碎裂的声音,林小姐的尖叫声,还有陈明远最后一声呼喊,全部淹没在雨声中。
当救护车赶到时,救援人员只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林小姐和已经冰冷的陈明远。雨水冲刷着血迹,将一切罪恶的痕迹都冲进了排水沟。
次日清晨,阳光出奇地明媚,仿佛昨夜的暴雨从未发生过。陈夫人坐在早餐桌前,习惯性地翻开晨报,然后她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着名企业家陈明远昨夜在高速公路上遭遇车祸身亡"——黑体大字标题下,是一张模糊的事故现场照片,那辆她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奔驰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陈夫人的手开始颤抖,报纸从指间滑落。她的丈夫死了?昨天他还在她面前摔下离婚协议书,今天就...她的思绪一片混乱,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管家闻声赶来,看到女主人苍白的脸色和地上的报纸,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夫人..."他轻声唤道,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陈夫人抬起头,眼泪已经止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他昨天才提出离婚..."她喃喃自语,"我还没有签字..."
她突然站起身,走向书房。在法律上,她还是陈明远的合法妻子,这意味着...她的手指划过书架上那些法律书籍,停在一本《继承法》上。
机场的广播里,航班抵达的通知不断响起。陈毅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出口,脸上带着疲惫和一丝期待。这次提前回国,他有自己的计划。
朝阳刚刚升起。他深吸一口气,家乡的空气比他记忆中更加沉闷。他回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陈毅皱眉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和四十多条未读信息。他随手点开最上面的一条,是母亲发来的。
手机开机后,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音让他皱起眉头。他随手点开几条,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小毅,看到消息立刻回电话。出事了。"
陈毅的心猛地一沉。他快速滑动屏幕,越来越多的信息跳出来,关键词刺痛他的眼睛:"车祸"、"父亲"、"死亡"。
"父亲...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信息。车祸,昨夜,当场死亡...每一个词都像锤子敲击着他的心脏。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悲痛?是的,当然有悲痛。但还有一种他不敢承认的...解脱?甚至是...喜悦?
他的手指停在一条新闻推送上:《知名企业家陈明远昨夜车祸身亡,同行女子重伤昏迷》。
陈毅站在原地,周围的人群如潮水般从他两侧流过。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脚底升起,像是冰冷和炽热同时注入血管。他应该感到悲伤的,不是吗?那是他的父亲。但胸腔里翻腾的却是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先生?需要帮忙吗?"机场工作人员关切地问道。
陈毅猛地回神,摇了摇头,拖着行李快步走向出租车候车区。坐进车里,他机械地报出地址,然后继续翻看手机。
母亲又发来几条信息,语气越来越焦急。公司董事会的群聊里炸开了锅,各种猜测和试探的消息不断刷屏。陈毅一条都没回,他只是盯着手机屏幕上父亲的照片——那是新闻配图,陈明远去年在慈善晚宴上的标准照,西装革履
陈毅加快脚步,拦下一辆出租车。"去陈家别墅,快!"他对司机说,然后开始回复那些未接来电。每通一个电话,父亲死亡的消息就被确认一次,而那个隐秘的念头也在他心里越发清晰:机会来了。
当出租车停在陈家别墅门前时,陈毅发现家门大开,一片凌乱。"妈?"他大声呼唤,却没有回应。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陈家别墅比他记忆中更加冷清。前院的喷泉没有开,大门虚掩着。陈毅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客厅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几个抽屉被拉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妈?"陈毅喊道,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妈妈!"
他掏出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
没有回应。陈毅掏出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熟悉的铃声从楼上传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循着声音来到主卧。
循着声音找到了母亲。
门是关着的。陈毅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陈夫人坐在卧室的床边,手里握着手机,眼神空洞,脸上泪痕未干。
陈夫人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沓文件,红肿的眼睛空洞地望着窗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