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划出一道血色的光。"签了它，你还能带着赝品《睡莲》去国外养老。"

    当陈明远颤抖着在破产文件上签字时，路皓辰的手机再次震动。程曦发来的照片里，她正对着镜头展示刚做好的提拉米苏，奶油边缘有个可爱的心形凹陷。

    路皓辰将戒指贴近嘴唇片刻，转身走向门口。身后传来陈明远情人的尖叫："你毁了一切！"阿琛反手一记手刀，女人像断线木偶般倒在真迹上，莫奈的睡莲染了她的睫毛膏。

    陈明远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

    路皓辰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比起你挪用公司资金包养情人的事，我这点冒犯算什么？"他的手指又开始转动戒指，"顺便说，你夫人现在正在别墅里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陈明远的脸色由青转白。他瞥了眼躲在角落发抖的情人，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路总，我们可以谈谈。"

    公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小姐突然冲向门口，被阿琛一把拦住。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救命啊！有人入室抢劫！"

    路皓辰皱了皱眉，阿琛立刻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几秒钟后，女人的身体软绵绵地滑倒在地。

    "你对她做了什么？"陈明远惊恐地后退。

    "只是让她安静会儿。"路皓辰重新坐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把玩，"刚才的条件，我希望陈总好好好的接受，毕竟风口浪尖，你公司现在也出现了问题，况且你儿子陈毅也不是善茬，怎么样。陈明远说好我答应"

    与此同时，城郊的陈家别墅内，陈夫人苏文茵跪坐在满地狼藉中。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碎片散落四周，她最爱的施坦威钢琴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和心爱的睡莲画也被带走，三小时前，她的丈夫带着保镖搬空了地下室保险柜，临走时甩给她一纸离婚协议。

    "你以为路家会放过你？"她记得自己当时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们连自己人都能吞得骨头都不剩！"

    回程的车上，路皓辰一直望着窗外。阿琛透过后视镜，看见少爷将脸埋在掌心里，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但当车子停在路宅门前时，路皓辰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微红的眼眶泄露了一丝情绪。

    别墅门廊的灯温暖地亮着，程曦穿着毛绒拖鞋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汤勺："我炖了山药排骨汤..."

    路皓辰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程曦惊讶地僵了一瞬，随即温柔地回抱："怎么了？"

    "没事。"他的声音闷闷的，"就是有点累。"

    程曦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没有追问。她知道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刻才会展现这样的依赖。

    二楼书房，路皓辰将那份签好的股权转让协议锁进保险箱。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刚刚收到的邮件——陈明远在前往机场的路上遭遇"车祸"，当场死亡。

    他合上笔记本，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夜空中繁星点点，明天股市开盘，路氏集团将完成对陈氏的全面收购。这本该是个值得庆祝的夜晚，但口腔里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苦涩。

    手机再次震动，是路皓宇发来的消息："哥，新闻看到了吗？陈明远死了。"

    路皓辰没有回复。他掐灭烟头，望着远处城市闪烁的霓虹。在这场持续十年的复仇中，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也永远失去了什么。风吹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手枪——那是他原本准备亲自送给陈明远的"礼物"。

    "少爷。"阿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要处理后续吗？"

    路皓辰摇摇头："到此为止。"他转身走回卧室，程曦已经睡着了，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汤。

    他轻手轻脚地上床，将爱人搂入怀中。在这个充满算计的世界里，唯有这个怀抱是真实的。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悄然爬上天际。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