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药箱的李医生几乎是跑着进卧室里，他身后跟着两名护士，推着便携式胎心监护仪。
"少奶奶，能描述一下疼痛的感觉吗？"李医生一边戴上听诊器一边询问。
"宫缩多久一次？"而刘医生单膝跪在沙发前，冰凉的手指按在程曦高耸的腹部。监护仪的探头刚刚固定好，机器立刻发出急促的"咚咚"声。
程曦皱着眉头："像是...有人在我的肚子里拧毛巾，一阵一阵的。
"程曦抓着路皓辰的手腕，指甲在他昂贵的腕表上划出几道白痕。"大概...十分钟..."她突然倒抽一口气，"又来了！"
李医生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迅速的让刘医生做了检查，又查看了她近期的产检报告。"宫缩已经规律到每五分钟一次了。少奶奶，您的羊水破了吗？有没有见红？"
同样刘医生盯着监护仪屏幕，眉头越皱越紧。问着同样的问题"羊水破了吗？见红没有？"
"就是...下面有点..."程曦的脸涨得通红，声音越来越小。
路皓辰立即挥手示意佣人们退下，客厅里瞬间只剩下医疗器械的滴滴声。
护士迅速做了检查，对医生摇摇头。刘医生摘下听诊器，镜片后的眼睛严肃地看向李医生，二人互相的对视，李医生摘下听诊器，转向路皓辰："路总，少奶奶确实临产了，而且情况比较特殊。双胞胎原本计划上周剖腹产，但胎儿迟迟没有发动迹象。现在突然宫缩，我们必须立刻去医院。还有现在宫缩规律，宫颈口开始扩张。"他停顿了一下，"双胞胎妊娠本就风险高，现在必须立即去医院做剖腹产。"
他对管家吼道，"联系医院，让李主任亲自接诊。"
路皓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决断取代。"张伯，准备车，三辆。李医生坐第一辆带路，我和曦曦坐第二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坐第三辆。"他的声音不容置疑，"通知医院，我要最好的产科团队待命。"
路老太太突然抓住孙子的手臂："不能等自然生产吗？剖腹产对宝宝..."
"奶奶！"路皓辰的声音像淬了冰，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的恐惧，"上周B超显示脐带绕颈两周，您知道的。"
路家庄园里顿时兵荒马乱。佣人们像被惊动的蜂群，有人去拿待产包，有人去车库调车。路老爷子站在玄关的家族肖像下，突然用拐杖重重敲击大理石地面："都安静！"他看向李医生，"有几成把握？"
李医生说：百分之90
路老爷子说道：好，那就剖腹产，为路孩子和程曦丫头。
十分钟后，三辆黑色奔驰已经整齐停在庄园门口。路皓辰亲自抱着程曦下楼，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程曦蜷缩在他怀里，疼痛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安慰丈夫："别紧张...我没事..."
路皓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重量——怀中的妻子，和她腹中即将出世的两个孩子，都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
车队呼啸着驶向医院。路皓辰坐在后座，让程曦半躺在他腿上。他一手握着妻子冰凉的手指，一手拨通了医院电话："我是陆昊辰，二十分钟后到。我要手术室、麻醉室、新生儿科全部就位。"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声，但路皓辰的眉头依旧紧锁。程曦呼吸越来越急促，指甲在他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印记。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他轻声哄着，声音温柔得不像平日雷厉风行的路氏集团掌门人。
当车队驶入医院急诊通道时，医护人员已经推着担架车等候多时。路皓辰小心翼翼地将程曦转移到担架上，却不肯松开她的手。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一名戴口罩的医生拦住了他。
路皓辰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是她丈夫，也是这家医院的董事。"
"路总，医院规定..."
"规定是死的。"路皓辰打断对方，"我妻子怀的是双胞胎，现在情况紧急。我要见院长，立刻！"
正在僵持之际，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快步走来："路总，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马上为尊夫人做术前检查，您可以在手术室外等候。"
路皓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程曦的手："曦曦，我就在外面。别怕。"
程曦虚弱地点点头，被医护人员推向了检查室。路皓辰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靠在墙上。
"路总，您需要冷静。"李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少奶奶身体底子好，王院长又是产科权威，不会有事的。"
路皓辰机械地点点头，却听不进任何安慰。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与程曦相识相恋的点点滴滴——那个在雨天为他撑伞的女孩，如今正在为他承受分娩的痛苦。
手术室外的等待漫长如年。路老爷子拄着拐杖来回踱步，老太太不停地数着佛珠。路皓辰站在窗前，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