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知区域,人类总是充满着探索欲。
男人尤甚。
“熄灯,熄灯。”一向大咧咧的小环,变得羞答答的。
李云洲不舍的抽出一只手,刚准备一掌拍灭烛火。
耳边突然传来嗤嗤破空之声。
心中恼怒,抱着小环,裹着被子滚进了床下。
“在这里别动。”
李云洲翻身滚出床底,躲在木柜后面,神识大开。
环视四周,心中默数。
一十七人。
七品两人,八品居多。
杂鱼,全是杂鱼。
他心下更是恼怒,亲自动手的欲望都没了。
“黄远。”
“大人。”黄远就守在门口。
“全宰了。”李云洲有些气急败坏。
“得嘞。”
外面渐有惨叫响起,李云洲回身望去,小环正裹着被子弯来弯去,像只偷笑的虫子。
“笑吧,等会有你哭的。”
夜快要过去。
窗外的惨叫声渐消,接着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估计是把尸体丢到水里喂鱼了。
窗内,一条美人鱼笨拙的爬到了床上。
……
……
一夜无眠。
清晨的时候,小环则是甜甜睡去,李云洲依然精神奕奕。
反正睡不着,不如起床。
李云洲胡乱扎了下头发,套上衣服便出了门。
“大人早啊。”黄远远远的打着招呼,走近后,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的着装打扮。
“刘二黑没事吧?”
“在底层关着,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其他还好。”黄远皱着眉,分析道:“昨晚这些人估计是来救人的。”
“也可能是来灭口的。”李云洲没把这帮人当回事,随意说道:“通知卫里的兄弟们,不要打草惊蛇,悄悄地干活,不要声张。”
“是,大人。”
……
……
南阳城的码头上,猴子仿徨的看着远去的商船,一时之间变得六神无主。
整个帮里的兄弟,一夜之间变得音信全无。
船没了,是正常事。因为刘二黑以往的作风都是毁尸灭迹。
不正常的是,至今还没见到刘二黑出现。
船上的情况,他摸的一清二楚,除了几个护卫,就是女眷以及一个二世祖。
他不信,刘二黑会失手。
可等了整整一天,也没等到刘二黑的消息。
他慌了,曾叱咤南阳运河的刘帮主,真的出事了。
一群人,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猴子没得办法,只能去找帮主上面那位大人物。
可他毕竟只是最底层的帮众,从没见过什么大人物。
这一路上,战战兢兢,没敢耽误一刻时间,连夜赶到了南边的大郡,江夏。
也许是看他形象过于凄惨,守门的帮众没有难为他,将他带到了师爷那里。
师爷听他汇报,知道事大,没敢自行决断,又带着他来到了一处书房。
书房里,一个三十几岁的书生,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水上飞贼,白云飞。
听完猴子的复述,白云飞合上了手里的书本,冷冷说道:“不管他是谁,给我带到这里来。”
白云飞作为漕帮的大统领,统领帮众无数,手下船只能从江南排到京城。
运河上的事情,他就像是一个土皇帝,说一不二。
……
……
运河自去年冬天,就趁着枯水期,开始了清淤疏浚的工作。
河边大量的民工,像是蚂蚁搬家,正一点一点的往外运输着泥巴。
朝廷每年都会拨付一大笔银钱,用来修葺运河。而运河,每年也会产生巨量的财富,来反哺朝廷。
如此产生了良性循环。
只是最近几年,运河的产出越来越低,加之开发了海运,朝廷中有些人便开始研究,减少修葺运河银两的事宜。
可再减少,修葺运河这种事,也不可能放弃不管。
该怎么修,还得怎么修。
上面简简单单一句话,这是锻炼你们才能的时候。
所谓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运河沿线各郡,怨声载道,叫苦连篇。
压力一级级下压,底层的小吏整日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没有银钱下发,还得让民工们干活。
这不就是,不给马儿吃草,还得让马儿快快跑。
纯难为人啊!
如此这般,民工们自然开始摸起鱼来。
枯水期,原本宽阔的河道,只剩下了一条航道,勉强能并排通过三艘船。
这天,算是给摸鱼的民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