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百年前的女真文出现在祖瓦罗眼前,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上面熟悉的象形符号,以萨满的方式解读道。
“一座白色的山峰?一只展翅的鹰?一条波浪线的江水?江面上还有一只蜂鸟?下面则是萨满的皮鼓?这是”
“祖祭司,这是一首古老的部族诗。一首歌颂长白山与松花江的诗歌。这旁边,就刻着诗歌的女真字。”
酋长阿力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碑文。纵然过去了三百年,但女真大字依然在熟女真诸部的精英上层流传。这种表音的本族文字,更符合部族的语言习惯,等于是特化的汉文,也是更有影响力的蒙古文所难以取代的。而这一刻,当阿力吃力的辨认着,念出碑文上的诗歌,女真部族的魂魄,似乎就从古老的风中浮现。就连旁边沉默注目的阿骨打,也在这亘古的部族长歌中猛虎失神。
“白山巅峰,有苍鹰盘旋。松花江畔,海东青疾如电。
萨满的鼓声,通联天地。先祖的英魂,守护林间。
刻此木为誓,铭记心田:吾族如劲松,风雪亦昂然。子孙如星火,绵延万千年!~~”
在后世同江的勤得利山上,辽金的兀惹古城只剩残垣,五百年前的稻米退化成稗田。汉化的渤海人消失不见,汉化的金人融入关内,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千年祝愿。汉化的熟女真们保留着先祖的残迹,林海的生女真又一次汹涌而来,过去的记忆都消失不见。所有纷繁的部族都只是过客,唯有无穷伟力的自然,才是白山黑水真正的主宰者。
“主神与众神庇佑!愿前路安宁!愿祖灵安息!”
当夕阳西下,部族的过客们在先祖的山头停留祭奠,祈祷前路的安宁。而后,朝阳升起,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荒草萋萋的山头又变得空空荡荡,只余下擦净的石碑,和几根燃尽的松香。远来的过客从不是归人,他们只是策马南下,变成远去的过客,往更南方的大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