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
“不过,在下所用之法,涉及师门秘传,需隔绝外界干扰,不便有他人在场观看。”
“还望夫人行个方便。”
此言一出,侍立一旁的管家立刻竖起眉头。
脸上涌起怒色,上前半步沉声喝道:
“大胆!此乃四方侯府,夫人面前,岂容你故弄玄虚,说什么不便旁人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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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
华阳夫人轻轻抬手,打断了管家的呵斥。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白夜天脸上。
对方眼神清澈坦荡,那份从容自信,反而让她心中那点疑虑又淡去几分。
“管家,你先带人出去,守在院外,未经传唤,不得入内。”
“夫人!这……”
管家急道,看向白夜天的眼神充满戒备。
“出去吧。”
华阳夫人语气加重。
管家脸色变幻,终究不敢违逆。
狠狠瞪了白夜天一眼,躬身带着房内两名侍女退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
室内只剩三人,气氛却并未放松。
华阳夫人静静站着,目光带着审视与最后的警惕。
白夜天不再多言,右手袍袖看似随意地一挥。
刹那间,数十道细若游丝、晶莹剔透的真气自他指尖流泻而出。
在空中急速交织、勾勒,化作一个个繁复微小的淡金色符文。
这些符文如有生命般飞向房间四角、门窗缝隙,悄无声息地没入其中。
一层肉眼难辨、神识亦难以穿透的柔和光膜瞬息形成。
将整个卧室笼罩其中,彻底隔绝了内外声响与窥探。
布置好这一切,白夜天才转身。
面向华阳夫人,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家礼拜下。
“侄儿白夜天,拜见二婶。”
华阳夫人陡然怔住,眼眸睁大,脸上闪过震惊、疑惑。
“你……你叫我什么?侄儿?你是……”
一个模糊的、只听夫君提过寥寥数次的身影跃入脑海。
白夜天直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双手呈上。
“二婶请看,此乃二叔亲笔家书。”
“侄儿白夜天,家父白擎宇,正是二叔的嫡亲兄长。”
华阳夫人手指微颤地接过信,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字迹映入眼帘。
她快速阅过,信中不仅确认了白夜天的身份,更提及了他惊人的修为与际遇。
字里行间充满对这位侄儿的激赏与信任,并嘱托她多加照拂。
信末,是夫君对她与孩儿的深切惦念。
信纸在她手中轻轻抖动。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白夜天,眼神已彻底变了。
那震惊化为了恍然,戒备化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以及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
夫君的兄长早逝,她未曾得见。
没想到,今日竟以这种方式见到了嫡亲侄儿!
“你二叔信中说,你已是命星境……二十二岁的命星境?”
即便有家书为证,这消息依然让她感到阵阵眩晕。
白夜天温和一笑,扶住情绪有些激动的二婶。
“二婶不必惊讶,侥幸有些机缘罢了。”
“若无二叔搭救与多年教导,侄儿断无今日。”
华阳夫人闻言,不禁破涕为笑,轻嗔道:
“你这孩子,莫要哄二婶开心。”
“你二叔的信里写得明明白白,你能有今日,全是你自己的天资与拼搏。”
“他这做叔叔的,可不敢贪功。”
话虽如此,听到侄儿如此谦逊,将功劳归于夫君。
她心中自然受用无比,对白夜天的好感与亲近更增。
她拉着白夜天的手,让他坐在身旁,柔声问道:
“跟二婶说说,你二叔他在蛮荒那边……一切可好?”
“边关苦寒,狄人凶悍,他……他身子可还康健?”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白夜天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穿越万里关山、历经十余年离别依旧炽热如初的牵挂。
他心中涌起真诚的敬意与暖意,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二婶放心,二叔一切都好。”
“他修为精深,等闲寒暑不侵。军中将士用命,防线稳固。”
“只是时常念叨您和两位表弟。”
他娓娓道来,将方胤的日常、边关景况、乃至一些趣事细细说与华阳夫人听。
不加粉饰,却格外动人。
华阳夫人听得时而微笑,时而拭泪。
积压多年的思念如开闸之水,在这位突如其来的侄儿面前,终于得以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