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太子府内。
一隅精致的院落静谧而深邃,仿佛与世隔绝的桃源之境。
此处房间房间并不显得富丽堂皇,反而以一种雅致与清幽。
这便是吕雉的居所。
随着司马欣悄无声息地离去,几位身形挺拔的男子步入房间。
几人的出现,让原本平和的气氛骤然间紧绷起来。
吕雉的目光在他们脸上逐一掠过。
那是许久未见的亲人,却也是此刻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面前三人乃是她堂兄吕业、哥哥吕泽、二哥吕释之、堂弟吕文。
她的脸上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惊讶、惊喜与深深的忧虑,难以捉摸。
“堂兄!大哥!二哥!还有三弟!你们怎么来了?莫非是家中有什么要紧事情吗?爹爹身体怎么样了?”
吕雉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波动,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她深知,在这太子府内,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后果。
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窥探,将不堪设想。
然而,既然人已至此,逃避已是无用。
吕雉只能强迫自己坦然面对。
吕泽迈前一步,他的声音沉稳而低沉:“雉儿,沛县并无大事,父亲身体也无恙,只是父亲叫我们来投奔你。”
他的目光落在吕雉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
毕竟,在这个母凭子贵的时代,吕雉即将成为一位母亲,这对于吕家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荣耀。
听闻吕泽之言,吕雉的眉头紧锁,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诧异:“投奔我?投奔我做什么?”
说罢,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吕释之紧随其后,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不甘:“妹妹!如今沛县跟着殿下走出去的萧何、曹参、卢绾、夏侯婴、樊哙、雍齿,他们从前不过是沛县的混混和贱民,如今却一个个飞黄腾达!”
“而我们吕家,可是大族啊!你更是成为了太子殿下的妃子,可我们吕家却一点光都没有沾上!”
吕雉看着吕泽和吕释之幽怨的眼神,只觉得心中一阵无力。
看着吕泽、吕释之幽怨的眼神,吕雉心中快要崩溃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胡说什么?
如今她肚子里孩子还未出生,就应该被人扣了一个大帽子。
萧何、曹参这些人明明跟她素无交集,她居然成了沛县一派的后台。
简直是千古奇冤。
现在自己家兄弟居然也跑过来要沾光,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吕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她看着吕泽,声音略带颤抖:“哥哥,你所说的话,我真的深感痛心。你知不知道!我从未与萧何他们有什么交集,现在就被人误会在背后支持萧何他们?我现在很难啊。”
吕泽闻言一愣,但吕雉的话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他看着吕雉,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妹妹,既然知道外面的传言,你就应该知道,这帽子扣上就摘不下来。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吕家虽然是大族,但你身为太子妃,却没有给我们吕家带来一丝一毫的光。现在好多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吕雉心中一阵冷笑,她看着吕泽,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哥哥!这些传言都是无稽之谈,我们吕家为什么要和他们比?殿下赐给我们吕家的田地、钱帛难道还不够吗?”
吕泽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失望:“妹妹!萧何如今他被封侯,难道还会缺田地!缺钱粮吗?樊哙、雍齿他们都是都尉将军,难道少钱少帛吗?有了爵位、官衔,良田、钱帛自然会有的!
“妹妹啊!你得为吕家一大家子人想想啊!倘若我们一家子都平平无奇!没有官阶、没有爵位!这些田地、钱粮拿什么守住?爵位!官位!功勋才是根本啊!”
吕雉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吕泽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身为太子妃,她自然也要为吕家的未来着想。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然后平静地说:“哥哥,我明白你的担忧。但你要知道,功名利禄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得到,需要时间和机遇!我一个女子如何跟殿下开口提要求?”
吕泽闻言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我明白你的道理,但时间不会等人。倘若对殿下来说大局已定,我们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
说着,他看向吕雉,忍不住问道:“难道太子殿下就没有一次表露过什么吗?”
吕雉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淡然:“没有!”
她的心中明白,这种事情急不得,需要慢慢来。
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影响到殿下。
锦衣卫署。
陈平正端坐在书房之中,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正在思考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