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还是这副贪杯的德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云瑶瞥了老道人一眼,语气里半分暖意也无,哪怕对方刚替她喝了声彩,她瞧着也跟瞧块石头似的。
她转回头,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道宗众人,声音冷得像昆仑山顶的风:“今天,不把活着的熊烈交出来,你们这昆仑‘天下第一宗’的名号,就趁早摘了,除名吧。”
老道人正对着酒葫芦嘴猛嘬,闻言慢悠悠把葫芦从嘴边挪开,酒液顺着胡须滴在衣襟上也不在乎,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黄牙:“别介啊,这么多年没见,一开口就打打杀杀的,多败兴。”他拍了拍腰间的葫芦,语气带着点耍赖的意味,“我就这点徒子徒孙,你真把根给刨了,回头我老道跟谁喝酒吹牛解闷去?”
“你们今天不交个活的熊烈出来,我就亲手掀了你们这‘天下第一宗’的牌匾!”云瑶的声音陡然拔高,稚嫩的嗓音里淬着不容置疑的狠劲,脚下的青石板竟隐隐泛起裂纹。
老道人捏着酒葫芦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淡了些,带着点讨饶的意味:“别呀小祖宗!我老道当年那点面子,在你眼里早就成了踩脚的垫子,这点我认。可今儿个,就当看在……看在咱俩也算认识一场的份上,多少卖我几分薄面?”他说着,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显然是想起了当年这小女孩的手段。
“少跟我扯这些!”云瑶眉头一挑,眼神更冷,“废话少说,交不出人,我就先从你开刀。完了,再一个个收拾你这‘天下第一宗’里的徒子徒孙,一个都跑不了!”
话音未落,她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道宗众人吓得腿一软,好几个直接瘫坐在地上,连那老道人也收敛了嬉皮笑脸,握着酒葫芦的指节微微泛白。
“这么说,为了他,连老道与你千年的交情,也当真是不值一提了?”老道人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那点嬉皮笑脸彻底敛去,眼底沉沉的,像藏着翻涌的暗潮。
“酒鬼,收起你那套说辞。”云瑶眼神冷得像结了万年寒冰,“我们之间从无交情。今日,你交不出熊烈,便休怪我无情——你该清楚,我从来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老道人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抬手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扣,身形未动,周身已卷起肉眼可见的气旋,昆仑山顶的罡风仿佛被他引动,瞬间变得狂暴起来。“罢了,你这性子,千年过去还是半点未改。既如此,老道也只能拦你一拦了。”
话落的刹那,老道人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看似缓慢的动作,却带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压。他并未直接出手,可那无形的气浪已如高墙般压向云瑶,所过之处,地面的碎石竟凭空悬浮起来,连空气都像是被凝固了。
云瑶眼神一凛,知道这老道是动了真格。她不退反进,娇小的身躯里陡然爆发出骇人的气息,北海武神殿的绝学瞬间施展——左手捏诀,“神斩”再现,这一次不再是细如发丝的光刃,而是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漆黑巨刃,带着撕裂乾坤的气势,狠狠斩向那道气墙!
“咔嚓!”
巨刃与气墙碰撞,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鸣。整座昆仑山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摇晃,山巅的宫殿瓦片簌簌掉落,远处的云海竟被这股力量震得倒卷而回!
老道人见气墙被破,也不意外,拂尘一甩,万千银丝化作漫天剑雨,铺天盖地般罩向云瑶。每一根银丝都闪烁着凌厉的锋芒,仿佛能刺穿世间万物。
云瑶身形急退,同时右手成掌,北海武神殿的“虚无掌”拍出,掌风过处,空间竟微微扭曲,那些剑雨一靠近便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无踪。可她尚未站稳,老道人已欺近身侧,拂尘柄直捣她心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来得好!”云瑶低喝一声,不退反迎,左掌变爪,使出“寂灭爪”,指尖带着吞噬一切的黑暗气息,与拂尘柄撞在一处。
“嘭!”
两股力量炸开,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山巅的几棵千年古松应声折断,碎石被掀飞百米之高。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夹杂着冰雹倾泻而下,天地间瞬间变得一片混沌。
老道人与云瑶的身影在风雨雷电中快得几乎看不清,只能看到两道流光不断碰撞、分离,每一次接触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老道人拂尘挥洒间,时而化作金龙盘旋,时而凝作山岳镇压;云瑶则将北海武神殿的绝技接连施展,“神斩”不断撕裂长空,“虚无印”引动天地元气,“破界拳”更是一拳拳轰向虚空,震得空间都在微微颤抖。
道宗众人早已吓得趴在地上,死死捂住耳朵,连头都不敢抬。他们能感觉到那股恐怖的力量不断碾压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有胆小的弟子早已吓得涕泪横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哪里是打斗,分明是天地要塌了!
而场中,老道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