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
下一刻,柏仁烈那醋钵大的铁拳已挟着灼热罡风悍然砸下,拳风刚猛无俦,每一拳击出,都似裹着一团无形烈焰,空气被炙烤得扭曲模糊,发出“嗤嗤”的爆裂轻响。
“唔……这便是传闻中的‘赤阳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南疆人群中,一个从头到脚裹在蓑笠里的高瘦男子用南疆土语低声赞叹道。
此人自登台至今一直沉默如石,此刻目睹柏仁烈显露真功,终于忍不住出声称赞。
杜原闻声,回头瞥了一眼。只见此人身材颀长,蓑笠裹得严严实实,帽檐下仅露出的凹陷的侧脸和尖削的下巴。他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南疆朋友高姓大名?”
然而那人对杜原的问话置若罔闻,恍若未觉。杜原眉头微蹙,便听身旁的邪老三目不斜视,瓮声瓮气道:“他是死亡沼泽的朱域,这家伙听不懂你们中原话。”
杜原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场中,柏仁烈双目如喷烈焰,口中一声低吼如雷,一记重拳直捣苏义心窝。
拳未至,那灼热刚猛的劲风已将苏义胸前衣襟烤得焦糊卷曲,苏义心中暗惊:“这忠烈堂的硬功果然不同寻常!”不敢硬接,身形如鬼魅般向侧方急闪,同时双掌翻飞,数记“推云掌”连绵拍出,迎向那霸道的拳风。
云山门的“推云掌”与般若寺刚猛无匹的“破云掌”大相径庭。掌势看似不疾不徐,但面对柏仁烈这般排山倒海的刚猛攻势,推云掌才正是应对的上上之策,就如流水遇磐石,不正面硬撼其锋锐,而是顺着对方劲力的汹涌来势,轻柔地一引、一带、一旋,将那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悄然引偏、层层化散于无形。
只见苏义掌影翻飞,如抽丝剥茧,将柏仁烈那勇猛精进的拳劲一一消解于柔劲之中。
柏仁烈拳劲虽被化解,倒也不甚在意。只是这苏义的推云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每一掌笼罩而来,都暗藏着一股阴邪寒劲,顺着自己的拳劲反噬,试图钻入他的经脉窍穴!若非他赤阳神功护体,气血至刚至阳,这股阴寒之力恐怕早已侵入脏腑。
两人转瞬已交手数十招。柏仁烈口中吼声连连,气势如虹,双拳连环轰击,幻化出一片赤红色的狂暴拳影,交织成一张灼热火网,将苏义牢牢困锁其中。
苏义掌法却愈发阴柔绵密,看似轻飘飘浑不着力,每每于柏仁烈拳力巅峰、旧力方尽新力未生之际,掌影倏忽而至——或粘、或引、或按、或切,掌缘拂过,凝练如冰锥的阴柔劲力便无声无息地透入,非是硬抗,而是巧妙地牵引、瓦解掉那灼热的赤阳真劲。其身法更如风中柳絮,总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一记记雷霆万钧的重拳。
两股属性截然相反的真气在这方寸之地激烈碰撞、相互湮灭,空气中不断响起“嗤嗤”异响。坚硬的石台地面,已留下数个焦黑如炭的拳印,拳印四周则凝结着一圈圈白色的寒霜,两人身影翻飞交错,劲风激荡四溢,一时间斗得旗鼓相当,难分高下,在台上留下无数冰火交织、触目惊心的印记。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