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岁爷是不是这几天都不会来了?”吉鼐恋恋不舍地看向康熙。
“嗯,演戏演全套。”康熙伸手遮住了吉鼐的眼睛,再看到这双眼睛,他可就走不了了。
......
“万岁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钟粹宫,许多人都看见了,然后钟粹宫的奴才就一脸愁云惨淡地把宫门关上了。”
苏麻喇姑的眼皮挑了挑,“如今还是白日,怎么就把宫门给关上了?”
“好像是钟粹宫的荣妃娘娘被万岁爷禁了足。”
苏麻喇姑一脸担忧地看向了太皇太后,心里却在庆幸,幸亏不是自家格格开的口。
却见太皇太后叹息道:“这一回,是哀家欠了荣妃一个人情。”
若是让本就在高兴自己又不需要去请安的吉鼐知道了太皇太后说的这句话,一定会兴高采烈地欢呼: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宫中原本还在为了荣妃被禁足而幸灾乐祸的妃嫔傻眼了,因为万岁爷他又不进后宫了。
她们还以为吃肉的不在了,自己能分得多一些,孰料如今竟然连肉汤都喝不上了。
一群人开始纷纷打听起荣妃触怒龙颜的原因,但不管怎么查,都好像是与慈宁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下所有人都消停了。
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可以冒险去做,但还有些事却没有必要去做。
过了好些日子,一直独自宿在乾清宫的万岁爷终于又进后宫了,众妃嫔喜大普奔,开始花枝招展起来,走出宫门,期待能与万岁爷来个偶遇。
然而让所有人失望的是,康熙此次入后宫直奔慈宁宫,即便路上有那一两个幸运儿,也被康熙目不斜视地全部忽视了。
慈宁宫
“皇祖母,孙儿来给您请安了。”
“皇上来了。”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便陷入一阵沉默。
虽然两人明面上没什么矛盾,但是钟粹宫荣妃被禁足的背后代表着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良久之后还是太皇太后先开了口,她道:“皇上,若是荣妃没有犯下大错,还是早些放出来吧,一直这样关着,承瑞和赛音察浑的面上也不好看。”
“僭越之罪在皇祖母眼中也不是大错吗?”
“她暗示自己想当皇后了?”
康熙的心被惊得漏跳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太皇太后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心思。
“并无。”
“那她是插手继后的人选了?”
康熙知道太皇太后想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后,继续答道:“并无。”
“既如此,何来僭越之说?”
“她劝朕早日立后。”
“劝谏帝王难道不是贤妃所为?后宫无主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她又不是在为自己谋利,只是诚心劝谏又有何过?”
“这……”
“若是为了自个儿的私心,你不立后,对她来说岂不是更好?”
康熙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太皇太后见了也不再客气,直接挑明了康熙的心思。
“你之所以不高兴,不是因为她没资格提册立皇后之事,而是你不愿意立后,她说的与你的心意不符。
但同时你也明白,什么才是最合适的选择,所以你开始迁怒,将行违心之举的不甘与憋闷都发泄在了荣妃身上。”
康熙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心理活动这么丰富,不过让太皇太后继续误会下去也好,至少短期内不用再做什么了。
太皇太后的本意也不是训斥康熙,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话风一转说起了别的。
“自胤礽搬去乾清宫之后,外头的赫舍里氏便上蹿下跳得厉害,还给哀家递消息说担心胤礽,想再送一位赫舍里家的格格进宫。
哀家给拒了,但或许是看到了赫舍里家的动作,有些人坐不住了,纷纷递牌子要来见哀家。
哀家虽没有见她们,却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后位来的,甚至都不愿意等到下一次的大选,想要哀家破例迎人入宫。
尤其是皇上的母家,你可知他们如今在做什么?”
太皇太后前头说的那些,康熙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厌恶这些人的贪婪和野心,不想册立继后。
但佟佳氏又做了什么?竟然让太皇太后单独提起来。
“佟家这段时间并没有来寻朕,佟国维和佟国纲也不曾借着额娘说什么。”
可以说比起那些在自己跟前明里暗里推荐自家格格的人,佟家这次十分安分,就连康熙都有些惊讶。
太皇太后冷哼,她对佟家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佟家竟没有跟皇上打感情牌?这倒是让哀家惊讶了,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康熙知道太皇太后厌恶佟家,但也清楚太皇太后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所以,“佟家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