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街道,都有皂衣武侯受伤。
甚至到了赵国医馆院子里,那是一片片的伤员。
在这里,汪直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淳化坊,巡更武侯队官,寻江!
这狗日的,比叔父还狠,肚子上开了口子。脸色惨白,那情况看着真像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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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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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的混乱开始蔓延。
以淳化坊为中心,赵国各种卫戎部队迅速出现瘫痪,
当然,也有大量底层官员,出现在贺府一带,
但他们只敢远远看着,旗帜如林的太子兵马围府,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插手。
“奇怪了?底层小吏也就算了,怎么不少大将也视而不见呢?”
“这有什么奇怪。嫣知此刻的太子,会不会是明天的九五?管了不就是站队。这个时候胜负未分,抄家灭族的祸,谁敢乱来。”
宜福坊,天福楼。
五层琼楼,斗拱飞檐,高耸于东城。
最好的天字一号雅间里,两个老者靠着雕花镂空窗户,淡然的望着幽州的乱象。
举目而去,繁华的街道,人潮汹涌,车水马龙。
数百万幽州赵人,依旧熙熙攘攘,他们还没感觉到,
太子包围贺府,刀兵之害即将来袭!
大风吹幽州,白云悠悠。
苍穹之上,一声雄鹰鸣叫时,
从二品门下省侍中霍守易,目光闪过凝重,抚须对着身旁老者道,
“这李信做事……太冲动了吧。这样一来,双方矛盾激化,就算皇帝也压不下了。”
“不彻底杀灭一方,估摸着这场混乱,不会停止的。”
“冲动吗?哼哼哼……”身后阴影里,看不清面容老者,声音沙哑道,
“就是这样,他才有机会!否则,温水煮青蛙,青山一族人心散了,那就大势已去咯。”
“李信这种身份,在优势时,敢把命押上赌桌。这样有胆魄的人,是很少见的。”
“能成吗?圣皇帝要是下杀心,李信败亡只是时间问题。”霍守易面露疑惑。
“没有那么简单。”老者思索后,阴哼道,
“李信对于周云,就像当年项济置于项乾。北疆双雄当年在洛阳,圣昌皇帝也不敢乱动。”
“若真是杀了李信,李皇后必然拼命。那赵国就要内战了。”
“即使周云胜了,没了本族力量,他这个皇帝……哼哼,也是孤家寡人……”
“可是,可是我们……怎么办?”雅间里,正当霍守易想要回头询问黑袍老者时,
酒楼长廊,传来了脚步声,衣着统一的几个伙计,带着餐食上来了。
他们敲门后,打开黑漆雕花门,
空旷的屋内只有霍守易,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霍大人,这晚食放桌上,还是给您继续热着呢?”
“放桌上吧,本官一会吃。”
红日西沉,余辉暗淡,
幽州万千瓦屋海洋中,渐渐亮起了灯火。
宣风坊的明亮灯牌,远在此地都能看见。
天福楼雅间,就在霍守易以为黑袍走了,仰头长叹之际,
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黑袍沙哑的声音,
“太子要动刘氏了,我们的速度也要快。”
“代国计划,该要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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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落西山,
天涯共此时。
皇城,太极宫中。
赵帝周云的奏书上,映着西边的落霞。
这一瞬间,大赵皇帝忍不住转头望向太液池,
那里池水辽阔,波光粼粼,两个落日同时出现,水上水下,双日同辉。
赵元始五年,幽州朝堂的事情越来越繁杂。
天下大事,也有太多要赵帝周云操心。
高句丽山地里,残兵集结,依靠最后的平京之地,成为了隐患。
不要小看那一万多精兵,赵人、楚人、徐州、太原,谁起家时,核心兵马超过一万?
辽东各族,尚武成风,朝堂要是有失公允,容易失去人心。
河北的各郡发展,渭河两岸重建,黄河四郡灾后的处理,朝堂武川内部族人矛盾日渐激烈。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武德殿里的决策,都事关数万人的生死。
“哒-哒-哒-哒……”
宏伟的太极宫中,忽然响起了卓丽倾国的高佳人,急促的脚步声。
曲颈如雪,鼻眼深邃的高句丽第一渔女,
刚靠近皇帝想要说话,却被周云抬手阻止了。
太极宫,龙台紫金龙榻上,
武川雄主仰头长叹一声,对着高佳人道,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