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许长生,语气变得尖锐:“若按此标准,我阴家无咎,远超龟家,为何依旧被拒?!莫非你许家择婿,并非看中资质潜力,而是看我阴家不顺眼,故意刁难折辱不成?!
若是如此,今日即便玄灵宗两位道友在此,老夫也要向许道友讨个说法!我阴风谷,绝非任人欺辱之辈!”
这番话,阴煞说得可谓是“有理有据”,直接将矛盾焦点从“个人意愿”拉高到了“家族传承歧视”的层面。
若许长生无法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那么“许家狂妄自大、歧视阴家传承”的帽子就算扣实了,即便有玄灵宗长老在场,阴家也占住了道理,日后以此为由针对许家,玄灵宗也不好过多干涉。
一时间,广场上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许长生,看他如何回应。
地衍真人与陈紫漪也微微蹙眉,终究没开口。
他们虽地位不俗,但玄灵宗内部派系复杂,最重要的是与许家的关系还好到公然偏袒到不顾规矩的程度。
许长生面对阴煞的步步紧逼,心中冷笑。
他早已料到阴煞不会善罢甘休。
阴家毕竟是底蕴的深厚的金丹家族,光靠地衍真人二人的威慑还不足以让对方知难而退。
想罢,许长生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迎上阴煞真人:“阴煞道友此言差矣。我许家择婿,首重品性心志,次看道途潜力,从未有歧视任何传承之说。小女天悦心向符道,所求之道侣,是能与其志同道合、并肩前行之人。此为其一。”
他微微一顿,语气转为淡然:“其二,道友言及无咎贤侄天赋卓绝,远超龟家子弟,这点许某并不否认。五品灵根,年不足七十便筑基四层,确属难得。”
阴煞真人闻言,脸上刚露出一丝得色,却听许长生话锋陡然一转:“然而,小女刚曾言,其心中良配,当以她几位弟弟为底线,至少需在修为、技艺或战力上,不弱于他们。”
他的目光扫向台下肃立的许天剑、许天魄等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傲然:“我儿天剑,五品灵根,年六十六,筑基四层,于剑道一途,已初窥门径,等闲筑基后期亦可一战!”
“敢问阴煞道友,无咎贤侄,五除修为之外,可有能越阶而战的实力?亦或是于鬼道之外,另有惊人之艺?”
“若仅以修为,那我许家内部,能与天悦论道者亦有不少,何须外求?当然,若无咎贤侄自认有此能耐,不妨展露一二,也好让我许家上下,心服口服!”
阴煞真人闻言,眼中幽光一闪,干瘦的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许长生将门槛设在了其子许天剑身上,这正中他下怀!
阴无咎乃阴家嫡系,虽非年轻一代最顶尖的那一两人,但也稳居前五,自幼接受家族最严酷的培养,精擅各种鬼道秘术与厮杀技巧,实战经验丰富。
在他看来,许家不过是新晋金丹,族中子弟能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天赋不错的,又如何能与自幼在阴风谷资源倾斜下培养出来的嫡系天才相比?
只要阴无咎能干净利落地击败那许天剑,便足以证明其潜力与实力远超许家子弟,届时看这许长生还有何话说!若再敢拒绝,便是胡搅蛮缠,自打自脸!
“哈哈哈!”阴煞真人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自信与残忍的光芒,“好!许道友快人快语!既然如此,那便让晚辈们切磋一番,以实力说话,最是公道!”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阴无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无咎,许道友欲考校你的实力,你可敢与许家天剑小友切磋一二?记住,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他嘴上说着“点到为止”,但那眼神中的意味,阴无咎再清楚不过——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赢得彻底!最好能趁机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许家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无咎领命。”说罢,他一步踏出,周身阴死之气缓缓流转,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了台下的许天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许家?土鸡瓦狗罢了!
“许天剑,可敢一战?”阴无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清晰地传遍全场。
唰!
刹那间,整个广场的气氛被彻底点燃!
虽然刚刚错过了一场近距离观战金丹真人之间的对决,但两大金丹家族年轻天才的正面碰撞,无疑也有戏剧性和观赏性!
“打起来了!真要打起来了!”
“阴风谷的阴无咎对许家的许天剑!”
“五品灵根对五品灵根!都是筑基四层!这下有好戏看了!”
“阴风谷的鬼道秘术诡异狠辣,许家剑修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