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在上次给童儿的家信里,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并且提到了我对学宫多出来的先生数量的猜测,然后童儿就……”
郭开苦笑了一下。
金能嘴角抽了抽:“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利用你侄女对你的关心?”
“可以。”
郭开没否认,但他语气也有些冲:“但我有什么错吗?”
“我为秦国立下了大功,更是直接把赵国逼到了如今这四分五裂的地步,我只是想要安稳的生活,却还是要被按在这赵国,你觉得这很好吗?”
“秦国的战略注定我不能再对百姓大肆敛财,赵国的现实又让我无法利用赵国再进行更多的动作,那我待在这还有什么用?你待在这还有什么用?难道要我们天天关注着南边那十几个不听号令的县和军头们是如何对他们麾下百姓的吗?这是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
“前年开始,赵国这局面就不可挽回了。”
“那时候我就向大王申请回去,可大王让我再苦一会。”
“我又忍了一年,去年我又向大王请命,可大王还是说让我多照顾一下大局。”
“两年啊,你知道这两年怎么过的吗?”
郭开有些绷不住了:“我是谁?我是郭开啊!我是那个逼走廉颇、撵走李牧、搞垮赵国的郭开啊!”
“我如此才华,不能再多为秦国尽一份力就罢了,我想过安稳日子却回不去秦国,只能在这赵国当狗屁相国!”
“你告诉我,我这是一个功臣的待遇吗?!”
金能懵了。
许久后,他回过神,理解了郭开。
他是最清楚郭开能力的人,没有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对内治理、郭开绝对有能进秦国廷会的本事,对外搞事、把他派去当细作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祸害。
这种大才,为秦国立下大功的功臣,此刻却只能蜗居在赵国这一点地方。
这限制了他的能力。
郭开也平静下来了,他只是想发发牢骚而已。
“我相信,大王绝不会辜负功臣。”
金能斟酌着,因为现在想来,对郭开的这种安排怎么看都怎么有种‘戒备’和‘软禁’的意味。
“我知道。”郭开点了点头:“他连吕不韦那个老家伙都能忍,又怎么可能容不下我?”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可我试过给大王和国师表达心意,他们却都没理会。”
“无奈之下,我只好稍微闹一下了。”
“会哭的孩子,总是能更引起注意一点的。”
金能犹豫了一下:“你就不怕这样会让大王对你不喜吗?虽然不会克扣你的待遇和奖赏,但总归是不好的。”
“不怕,因为我此生只剩下一个所求。”
“什么?”
“让童儿找个好人家,继承我郭家香火;至于我自己,这功劳足够我安稳度过余生了。”
金能有点不敢信面前这个‘深情’的郭开,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
“我信。”
空地上,嬴政这么回答李缘。
“你还信他?”
李缘说:“他居然试图影响国策,还是以这么冒失和拙劣的方式,这在官场里属于犯了‘下面人不懂事’的忌讳了吧?他还利用上他侄女了,现在又这么……深情,这可是个十足的小人啊!”
嬴政笑了下:“是这样,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信。”
李缘看了他一眼,觉得政哥可能被代郡百姓的那些夸奖声给吹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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