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顾长青一手拎起沈清,一手拽着叶明往外冲。货栈外,幸存的玄甲卫正护着宇文朔登船。
顾慎张弓搭箭,却被其其格拦住:"看船上!"
那几辆蒙着油布的马车正在冒烟,拉车的马匹开始疯狂挣扎。一个玄甲卫掀开油布查看,瞬间被蓝光吞没...
"全部火龙罐都失控了!"沈清大喊,"远离河岸!"
众人刚退到安全距离,整艘货船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不是普通的火球,而是诡异的蓝色光团,腾空后形成蘑菇状的云。
爆炸的冲击波将黑石码头的建筑全部夷为平地,河水沸腾,鱼虾翻着白肚皮浮上水面。
当蓝光终于消散,宇文朔和那艘船已经无影无踪,连块木板都没剩下。
"这就是...火龙罐?"顾慎声音发颤。
叶明盯着仍在冒泡的河水,心中翻江倒海。
这根本不是火龙罐,而是...某种放射性物质!朔风部从西域古墓挖出的,恐怕是天然铀矿的富集物!
顾长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蓝血。
沈清急忙把脉:"王爷您不能再用力了,毒素扩散了!"
"不碍事..."顾长青望向京城方向,"宇文朔不死...后患无穷..."
叶明扶住摇摇欲坠的王爷,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也在微微发光——是刚才触碰铜壶时沾染的!更可怕的是,其其格和顾慎身上也有类似的荧光...
沈清面如死灰:"天火之毒...会传染。"
黎明前的黑石码头弥漫着焦臭味。叶明站在龟裂的河岸上,靴底沾满了奇怪的黑色粉末。
爆炸后的货船连残骸都没剩下,只有河水仍在不安地翻涌着泡沫。
"大人!"老赵带着衙役们赶来,手里捧着几块焦黑的木板,"下游三里处发现的,上面有宇文家的徽记。"
叶明接过木板,指尖传来异样的灼热感。木纹中嵌着些亮晶晶的碎屑,像是某种矿物。"沈先生呢?"
"在给王爷疗伤。"老赵压低声音,"王爷情况不妙...那毒..."
临时医帐里弥漫着苦涩的药香。顾长青躺在简易木榻上,胸前的绷带已经换成浸过药汁的麻布。
沈清正在往他伤口上敷一种墨绿色的膏药,每抹一下,王爷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是西域黑蝎毒。"沈清头也不抬地说,"混了某种腐蚀性矿物...好在王爷体内早有抗性。"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其其格掀帘而入,发梢还滴着水:"下游渔村出事了!十几个人呕吐不止,皮肤溃烂..."
沈清猛地站起身:"可是接触了河水?"
"不止。"其其格脸色难看,"他们说...前天有官船经过,往河里扔了几个铁桶。"
叶明与顾长青对视一眼,同时想到爆炸前逃走的那些马车。宇文朔竟然早有准备,提前转移了部分"火龙罐"的原料!
"必须截住他们。"顾长青强撑着要起身,却喷出一口黑血。沈清急忙按住他:"王爷不可妄动!毒素已侵入心脉!"
顾慎突然冲进医帐,手里攥着一支羽箭:"父王!岸防营在三十里外的老鸦峡发现可疑船队!"
箭杆上绑着的布条画着简易地图,标注着三艘楼船的航向。
叶明仔细查看地图:"不是去西域...他们在往南!"顺着运河南下,直抵...
"江南!"顾长青一拳砸在木榻上,"宇文家在那里有私港!"
沈清快速翻阅医书:"若是黑蝎毒,需用雪山七叶莲作引...江南薛家的药圃或许..."
"我去。"顾慎斩钉截铁,"父王旧部在扬州有水寨。"
叶明却盯着地图上的一个岔道标记:"若走老鸦峡岔路,可直插运河咽喉青龙湾。"
他转向顾长青,"王爷,请借我轻骑兵符。"
顾长青深深看了叶明一眼,从怀中取出半枚青铜虎符:"沿路驿站可换马。记住...宇文朔必走漕帮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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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官道上,叶明率领的两百轻骑卷起漫天烟尘。为求速度,每人只带三日干粮和两壶箭。
其其格充当前哨,不时从树梢发出信号。
"大人!"她在前方挥手,"路边有车辙!"
叶明下马查看。泥地上的车辙异常深,轮距也比寻常马车宽。
更奇怪的是,辙印中残留着亮晶晶的粉末,和码头发现的如出一辙。
"不超过两个时辰。"叶明捻了捻泥土,"他们走不快。"
继续追击十里,官道突然分岔。一条通往运河主道,另一条则是荒废的旧驿路。奇怪的是,深车辙拐向了荒路。
"有诈。"叶明勒住马,"宇文朔不会走这么明显的路。"
其其格攀上路旁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