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翻身上马,不忘对对韩尽嘱咐道,
“韩大哥,妍儿姐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韩尽重重点头。
妍儿鼻头一酸,大步上前,拉住九天白龙缰绳,“天儿,遇事听婷儿的话,一定好好的!”
说着说着眼眶竟有些泛红。
杨天撇了撇嘴,望向潘婷,“我敢不听她的吗?”
潘婷白了一眼,没有搭理他,转身与妍儿告别。
在众人的目送下,北冥军继续赶赴临安!
又是两昼夜的急行军。
于第三日晨时,杨天一行人赶到临安,北冥军暂在城北的二姑山隐蔽下来。
二姑山南侧,正是神来山庄,此时神来山庄的断壁残垣不见,一座雄伟的宫殿拔地而起。
宫殿围绕西湖而建,比之前的神来山庄更加雄伟气派。
潘婷打量着雄伟的宫殿,低声道,
“北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南地官家大兴土木,极尽奢华,冰火两重天啊!”
杨天没有接她的话茬,他似乎想到了更伤心的事,“蒋叔叔也故去多年了……”
稍作歇息,杨天决定先和潘婷进城打探一下消息,顺便找一下陈记布庄。
潘婷上次来临安时,本想亲自去找,因为受伤,没能成行,这次一定要完成这个心愿。
主要是能借机打探一下岳将军的关押地。
谈及陈记布庄,杨天微微一怔,他记得几年前为杨妁赎身的那位掌柜,就是来自陈记布庄。
二人最后还找了过去,这才想起还欠人家银子,当年想去神来山庄找蒋曾借钱,因山庄发生变故,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到此,杨天又想起了杨妁。
“杨妁妹妹也不知去哪儿了!”
“嗯?”
潘婷歪头白了他一眼,想起了与杨妁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你想什么呢!”杨天伸手摸了摸潘婷的额头,“我是恨自己没能完成杨唤叔叔的嘱托!”
潘婷嘟起嘴也摸了摸杨天的额头,“杨妁吉人自有天相,有缘自会相见!走,进城!”
随即大步迈下山去。
杨天凭借记忆,带着潘婷在偌大的临安城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最繁华的御街。
他记忆中,陈记布庄的总店就坐落于御街。
二人手拉手,在御街上搜寻着。
经过几年安稳的发展,御街比前几年更繁华了些,一些店铺都变了样子,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终于,在御街最大的一家布庄,杨天停下了脚步,他伸手指着对潘婷说:“我记得就是这家!”
“这不是潘记布庄吗?”潘婷疑惑道。
杨天所指的布庄,确实已更名为“潘记布庄”。
布庄门前,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对啊,怎么改名字了?”
杨天也有些纳闷,当年他和杨妁来时,明明记得就叫陈记布庄。
门厅两侧巨大的立柱上,还是那副红底黑字的对门联,他依然记得当年对杨妁说过,“这门联好大的口气”!
右联是“蜀锦杭绸做衣裳”,左联是“万里山河换新装,而横批的四个銮金大字,已经改成潘记布庄”。
“会不会还有另一家陈记布庄,或是搬迁了!”
看着门前拥挤的人群,潘婷实在不想挤进去打听,随即拉起杨天的手,就要继续向前找。
“那人我认识!”杨天疾呼一声,随即狠狠拉住潘婷。
潘婷被杨天的大手拉了一个趔趄,气的转身就朝他胸口来了一记小拳,嗔怪道:“你在临安还有故交?”
“不,不是,他就是陈记布庄的掌柜,陈衡升,当年被他好一阵欺负!”说罢,杨天不管潘婷的回应,拉起他就往铺内走去。
潘婷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被杨天拉过拥挤的人群。
“陈掌柜,还记得我吗?”杨天径直来到陈衡升面前。
陈衡升抬头看了杨天一眼,随即又耷拉下眼皮,敷衍道,“记得记得,都是我陈,啊潘记布庄的贵客!贵客!”
“陈掌柜,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来还你银子的!”
“银子?”陈衡升猛地抬起头,眼里也有了光。
“你先回答我个问题,这里不是叫陈记布庄吗?怎么改潘记了?”
杨天此话一出,陈衡升的脸哆嗦了一下,原本聚起光的眼睛,一下子又涣散了。
随后他双手捂着脸,仰头大哭:“爹啊,我对不起你,孩儿没能守住家业啊!”
“陈衡升!”
一声大喊传来!
止住了陈衡升的哭声!
也怔住了潘婷!
“二哥!”
她轻呼一声,不敢置信的开始四下环顾。
这个声音虽然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