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场变成了连片的牧马场,风吹过草甸,只有马嘶声掠过耳畔,再也听不到卓鲁叔叔那震天的鞭响,喝不到小卓鲁递来的热奶茶,更触不到母亲衣角的温度。
杨天沉重地挪向那个大土坡。
记忆里这里冰天雪地,卓鲁叔叔只几下就在坡上堆出一道滑溜的冰道,从坡顶一直延伸到阿芝川结了冰的河面上,他和小卓鲁屁股一蹲就往下滑,笑声能传到对面的树林里去。
可此刻北地尚未落雪,土坡光秃秃的,坑坑洼洼的纹路里积着枯草,再没有半点冰雪的痕迹。
坡底的阿芝川也未封冻,河水裹挟着碎冰碴呼啸奔涌,河面上架起了一座宽大的木桥,土坡的尽头恰好连着桥身,像一道被硬生生接起来的记忆,一直通向河对岸的黑暗里。
月色朦胧中,他走到那间曾经的茅草屋前。
屋顶换了新的茅草,墙壁也重新糊过泥,早已不是当年漏风漏雨的模样,成了牧马场堆放杂物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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