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久病初愈的人,先是费力地转动眼珠,一寸寸扫过周遭——身下是蓬松的茅草,头顶的破洞露着天,暖融融的阳光正落在他脸上,带着几分久违的温度。
“婷儿!”
他轻喊一声,没有回应,他这才知道,自己是做了个梦。
他试探着动了动僵硬的手脚,骨头缝里传来细碎的酸痛,这才缓缓撑着身子坐起。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待在一座破败的山神庙里,至于何时进来、如何躺下,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连半分记忆的碎片也寻不到。
他用力拍了拍脑袋,分辩着梦境与现实,直到他确信自己是做了个梦,惋惜之中却也透着一份坦然,这样也好,她若真的跟来,身处狼穴,自己又怎么能护她周全。
“伤口!”他忽然惊叫出声,随即一把扯下自己的衣衫。
左肩膀处,一块红蓝色的,包扎的整整齐齐的布条,赫然映入眼帘。
“是婷儿,她来过,她一定来过!”杨天大步跑出庙门,可一望无际的荒野又哪里有她的半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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