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才弄出来的!这些有钱人啊,花样多着呢,离远点好,沾上怕是要倒大霉!”
他语气里充满了底层百姓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根深蒂固的迷信,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无法企及之物的酸意。
这些市井俚语,夹杂着无知、震惊和根深蒂固的恐惧,如同街面上浑浊的泥水,在京都繁华的表象下无声流淌。
它们传不到太福祥那间紫檀木书房的贵人耳中,却真实地描绘着这个时代巨大的鸿沟——一边是钟鸣鼎食、挥金如土、对“奇技淫巧”既惊且疑却不妨碍享受的上层;一边是命如草芥、在愚昧与困苦中挣扎求存、对超出认知的事物本能恐惧的底层。
书房内,飞雪已拆阅了自己的信笺。秦文在字里行间透出的急切与关怀,让她心头最后一点抗拒也烟消云散。她抚着小腹,脸上第一次露出纯粹属于母亲的、温柔而坚定的笑意。
“好,我回去,不必等两个月了。”她将信仔细折好,贴身收起,“京都不是久留之地,这孩子……也不能生在这里。”她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叠的屋宇,落向遥远的北方。那里有更安稳的巢,等着她腹中的雏鸟。
丁君澜亦望向窗外,春日晴好,鸟语花香,一派祥和。然而这祥和之下,暗藏的刀光剑影,她已能清晰感知。
秦文的信,如同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的涟漪,正一圈圈扩散开去。示弱,是为了更强力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