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畜生!” 袁谭怒吼,青冥剑突然爆发出耀眼青光。龙吟之声响彻云霄,竟震碎了袁尚手中倭刀。袁尚脸色大变,正要后退,袁谭已欺身上前,一剑刺穿他胸膛。
袁尚瞪大双眼,嘴角溢出鲜血:“大哥...... 你以为杀了我...... 就能高枕无忧?曹操他......” 话音未落,气绝身亡。
袁谭踉跄着扶住城墙,望着怀中袁尚渐渐冰冷的尸体,忽然感到一阵茫然。大仇得报,可为何心中空落落的?他想起小时候,兄弟三人在冀州牧府的花园里追逐嬉戏,那时的袁尚,还会把最甜的果子留给他。
“元则!” 曹昂抱着孩子跑来,身后是赶来支援的曹军。他看着袁谭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司空大人有令,让你即刻回邺城......”
“子修,你说,” 袁谭打断他,声音沙哑,“如果当年父亲没有废长立幼,我们兄弟,会不会......”
曹昂沉默良久,轻声道:“逝者已矣。如今袁氏血脉尚存,你该担起振兴袁家的责任。” 他将孩子递给袁谭,“这孩子,就叫袁继吧。”
袁谭抱着孩子,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寒风卷起满地残骸,远处传来乌鸦的啼鸣。他握紧青冥剑,转身走向等候的军队。
夜色降临,邺城灯火通明。曹操设宴款待袁谭,席间谈及袁尚余孽,袁谭正要开口,忽闻窗外传来异响。一名黑影破窗而入,直取曹操。袁谭想也不想,挥剑挡下。剑锋相交的瞬间,他看清刺客面容 —— 竟是失踪多日的刘氏!
“妖妇,你还敢来!” 袁谭眼中喷火。
刘氏疯狂大笑:“袁谭,你以为杀了尚儿就完了?卑弥呼女王说了,只要袁家还有一人在世,倭国的复仇之火就不会熄灭!” 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水喷向袁谭。
袁谭只觉一阵眩晕,青冥剑险些脱手。千钧一发之际,曹操甩出袖中短戟,正中刘氏咽喉。刘氏倒地身亡,眼中犹带怨毒。
“贤侄,” 曹操拍着袁谭肩膀,意味深长道,“这天下,从来不是杀几个人就能平定的。袁尚虽死,倭患未除,乌桓虎视眈眈,还有江东孙权......”
袁谭望着满地鲜血,突然明白,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他握紧青冥剑,向曹操行礼:“谭愿追随司空大人,荡平四海,还天下一个太平!”
曹操大笑,举杯相邀:“好!有此壮志,何愁大业不成!来,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干!”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甘甜。袁谭望着杯中倒影,恍惚间又看见袁熙在对他微笑。他仰头饮尽,将过往恩怨一并咽下。
夜色渐深,邺城在灯火中沉睡。而在遥远的倭国列岛,卑弥呼望着东方,手中铜铃发出诡异声响。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
邺城的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城头,袁谭站在箭楼上,看着曹操的亲卫将袁尚的首级用白布裹起。青冥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柄上缠着的红绸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那是昨日攻城时,他亲手斩杀袁尚贴身侍卫溅上的血渍。
“贤侄,” 曹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酒意的温热,“可知为何留你一命?”
袁谭转身时,正看见曹操将半块羊腿骨抛向城下,数十只野狗瞬间扑作一团。老狐狸眯起眼睛,月光在他眼角的皱纹里投下阴影:“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杀你易,收人心难。” 他忽然凑近,呼出的酒气喷在袁谭脸上,“若不是你在城门竖起降旗,这邺城,还得再死十万人。”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袁谭的思绪却飘向三年前的黎阳渡口。那时袁尚举着父亲的节杖,身后是袁家十万精锐,而他带着残部蜷缩在破船里,看着兄长的船队将落日染成血色。如今风水轮流转,袁尚的头颅正在曹操的马车里发臭,而他成了曹营座上宾。
次日清晨,曹操的点兵号角撕裂薄雾。袁谭身披玄铁甲胄,站在 “曹” 字大纛下,看着校场上三万青州兵如林的刀枪。他忽然想起父亲袁绍,当年也是这样威风凛凛地站在冀州城头,却不知此刻地下的尸骨,是否还记得官渡的箭雨。
“此次征乌桓,” 曹操的马鞭指向北方天际翻滚的乌云,“子远留守邺城,显思随我先锋。” 他忽然转头,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袁谭,“听说你熟悉幽州山道?”
袁谭单膝跪地:“谭曾随田豫将军戍守边塞,对无终道略知一二。” 他心里清楚,曹操这是在试探。自袁尚死后,袁熙逃往乌桓,若能借此机会斩草除根,不仅能表忠心,更能洗刷袁家血脉的嫌疑。
大军行至白狼山时,天降暴雪。袁谭裹紧披风,看着前方曹操的黑马踏碎冰层。忽然,斥候快马而来:“报!乌桓蹋顿单于率三万骑兵,已至山下!”
曹操却抚掌大笑,抽出倚天剑指向云端:“来得好!” 他转头看向袁谭,“显思,可敢与我赌一赌?” 不等回答,便一夹马腹冲下山去。袁谭握紧缰绳,身后传来曹纯虎豹骑的雷鸣般的蹄声。
雪幕中,乌桓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