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半路上的安阳听到此事笑着摇了摇头,估摸着钱舒忍很久了,今日终于找到揍儿子的机会了。
钱宁这小子恐怕在府中真是到了人憎狗嫌的年纪了,否则钱舒这般温和的性子,不会以此等小事为由,亲自出手教训钱宁这小子的。
还是朕的儿子懂事!
安阳低着头欣慰的看着俊朗的儿子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好似感受到安阳的目光看向自己,李安民不由得抬起头:“父亲有何开心之事吗?可否跟儿子说说。”
安阳笑了笑:“有了你,算不算开心之事?”
浓浓的父爱,让李安民眉开眼笑。
“这几日出宫玩的可开心?”
李安民笑着点头:“开心,自去年父亲带着孩儿远游我大燕各地后,孩儿就很少出宫去玩。”
安阳微微点头,暗自叹气。
儿子再过两个月也快七岁了,随着年纪增长,母亲和夫人以及满朝文武的对儿子的期许也自然变高了...
这小子是个聪慧的主,自然能感受到,身上的压力也就增加了,再加上这小子很是懂事,反而自觉加强越来越繁重的习文练武,出宫自然就少了。
对于这小子,聪慧是毋庸置疑的,但有些地方,连他都看得很迷惑。
有时候表现的异于同龄的沉稳,不止一次说过那些大本堂的同龄玩伴打闹极为幼稚...
你说沉稳吧,又能与这些小子疯闹在一起,还能与钱宁这种上房揭瓦的小子一起打闹。
你说懂事吧,到现在还与安宁为谁先出生而拌嘴一争高下。
反正好生矛盾。
不过,这小子约束自己,主动加强习文练武,在这方面,懂事的让他看着都心疼。
但他不能阻止干预,因为这是他作为大燕太子所必要承受的,出身决定了他要舍弃一些东西,承受一些东西。
安阳忍不住问道:“儿子,跟爹说实话,做太子累不累?”
李安民摇了摇头:“爹,不累,孩儿知道爹要说什么,孩儿想做一个有用的太子,想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太子,想成为跟祖父和爹一样的英雄!”
安阳笑了,夸赞道:“好小子,有志气!不过你这样加强习文练武可就没有多少时间玩耍了。”
李安民笑道:“爹说的不对,每日除了习武有点累,夫子和众位先生教的东西孩儿学的很快,孩儿每日都有很多时间玩耍,只不过很少出宫就是,祖母跟娘也不允许孩儿独自出宫...”
听到这,安阳不由得乐了,合着这小子在这等着他呢,短短几句话,就提了两次很少出宫。
“好小子,跟你爹我还弯弯绕,你还嫩了点...”
被安阳识破了心里的小九九,李安民咧嘴直笑。
“想出宫是好事,身为太子不能锁在宫中,常去市井走一走没有坏处...”
安阳摸了摸李安民的脑袋,说道:
“这样,日后若是想出宫玩,带好护卫,想出宫就出宫玩去,祖母和娘问起来,就说爹说的...”
就在李安民笑的更开心的时候,安阳却是不怀好意再笑道:“不过啊,你日后想出宫这种机会恐怕很少了...”
“爹方才在你表舅家做了两个决定,一个是,包括皇族子弟在内,所有宦官子弟年满八岁,每年皆需入军伍操练半年,直至及冠!”
“另外一个是你日后有习文练武之后,要常去中枢、军机两省跟在众丞相身边递递奏表,听听众相的教导...”
“啊...”
李安民顿时小脸拉了下来,看向安阳的稚嫩目光中带着无奈:“爹,你是故意如此的吧。”
安阳很是满足的哈哈大笑,小子,还敢跟你爹我玩心思。
而后看向一直默默跟随在李安民身后的一个弱冠少年:“高从戎,整日跟在太子身边,会不会很无趣?”
高从戎乃当初中州战死的高卫秦之子,高卫秦战死后,安阳便将这个小子安排在儿子身边做个侍读,常伴左右。
当初这个诏令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安阳也清楚满朝文武的心思,太子身边常伴左右的随侍和伴读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儿子大本堂那些重臣子弟玩伴不少,但没有一个是近侍。
当初满朝文武可是纷纷为自家子弟争取,但谁也没想到这个位子落在了高敬瑭战死的义子之子身上!
如今天下尚未一统,大燕武备充沛,七十多万兵马中,说武将如雨毫不过分,就算高卫秦是高敬瑭之义子,其名也就一般,还入不了满朝公卿之眼,可谁也没想到,太子的第一个侍读居然是此人之子。
高从戎微微一愣,说实话,自从担任太子近侍之后,见到安阳的次数少之又少,他没想到安阳会突然跟他说话,脸上顿时浮现激动:
“回禀陛下,能伴随太子殿下身边是小臣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