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朝着小院外面走出去。
这里接下来大概是要有各种吵闹的声音了。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他可能更愿意会留下来看戏。
但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脑子嗡嗡的呢。
灵力也不是万能的,它也许能够稍微抚平身体上的疲惫,但对于心神上的消耗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如果可以,他现在其实更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但谁让他非要定下一个在祭典之前将这件事情给解决掉的指标呢?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还是将这件事彻底解决完之后,再说其他吧。
站在那棵熟悉的大树面前,白忘冬双手笼袖,微微仰头看着繁茂的枝叶,目光微闪。
然后,他就缓缓伸出手抚上了这棵老树的树皮轻轻摩挲。
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
“看来你没有费太多的口舌。”
等到白忘冬扛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回到小金儿的小院的时候,小金儿已经在院子里面等着了。
蝶嫣和绿鳞站在一旁,这个院子里面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白忘冬的视线在小金儿的眼眶上扫过。
嗯,挺好,没红,看来是没有哭过。
这小姑娘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心理上有着超越这个年纪的成熟,白忘冬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早就猜出来了自己的情况,只是一直憋着不说,怕给蝶嫣造成困扰。
或者……
也是怕自己不乖乖听话的话,会再一次失去容身之地也说不定。
不过就算是有这样的想法也应该是最开始刚来到半村的时候有的想法了,至少从小金儿现在对蝶嫣下意识的亲近和依赖来看,她还真是很好的融入到了半村当中。
“你这是……”
蝶嫣看着白忘冬肩膀上扛着的那粗长的树干,莫名地觉得有些眼熟。
哐当。
白忘冬将这树干随手丢在地上,溅起来一阵灰尘,然后就用脚轻轻踢了它两下。
“毕竟是第一次,怎么着也要用最合适的材料才会心里有底。”
在这上面,半村的人还真是少见的幸运了一次。
虽然不能否认白忘冬在制定方案的时候就是围绕这东西来的,但如果没有这棵树的话,白忘冬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太明确的方向。
上前两步,白忘冬蹲在了小金儿的面前,看着坐在轮椅上绷着小脸满是紧张小金丝雀,白忘冬温和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用怕,一点都不会疼,就是可能稍微会辛苦一些,中途可不能喊累,要是中断了那就是前功尽弃,你能坚持的住吗?”
看着白忘冬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小金儿抿着嘴巴用力地点了点头。
什么辛苦能比得上常年流连病榻,总是活得浑浑噩噩来的辛苦。
就算是蝶嫣姐姐从未说过,但她是知道的,她用的那些药都是村子里的大家费尽心思,冒着危险替她采摘研制出来的。
当一个废人并不是最难受的事情,最难受的是你这个废人还要拖累其他人。
如果白忘冬真的能够治好她的病,就算是再辛苦难受一万倍她也忍受得了。
感受着小金儿的决心,白忘冬嘴角微微噙笑,目光柔和一瞬,然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朝着一旁站着不说话的两个“家长”看了一眼,随即微微撇头。
绿鳞和蝶嫣见状很识趣地朝着后面撤去,虽然目光当中还有些本能上的担忧,但还是忍着没说出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这个时候的她们帮不上任何的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是保持安静。
蝶嫣是看过白忘冬留下来的那张纸的,上面的内容晦涩难懂,就算是她这个曾经阅览群书的蝶城少主看起来都是一知半解。
她也不知道白忘冬具体到底要怎么做,现在也只能是相信相信再相信了。
“放心吧,没问题的。”
少见的,绿鳞这条冷血蛇主动拉起蝶嫣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蝶嫣那平静表情下藏不住的浮躁。
蝶嫣没有给予她回应,只是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空荡场地中剩下的两人。
手掌轻轻抚过小金儿的眼皮,让她合上了眼睛。
白忘冬双目化为鎏金,一缕缕鬼炁从他体内流出盘旋在他的周身。
下一秒,黑白两色的纹路左右对半在他的皮肤上缓缓浮现。
同一时间,一根泛着黑气的锁链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半鬼化.无常。
“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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