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正疑神疑鬼左顾右盼的褚德发一听这话,顿时脑中雷霆霹雳,分贝都猛然提高了一截。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说谎!这才过了多久啊!他们就算是用飞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他锐利的眼神凶狠到仿佛要吃人,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亲信,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那不断颤抖转筋的腿肚子,却是出卖了他色厉内荏的内心。
“城主大人,是真的啊!!!”
亲信嘶哑的嗓子都快要哭出声了,猛地跪到他面前伸手指向庄园外。
“是魔王!是那个穷凶极恶的魔王率兵打过来了!他领着一群怪模怪样的士兵,正在不断轰炸我们的城门啊!”
哐当——
此话一出,褚德发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视野一片发黄发昏,忍不住倒退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目光呆滞直视前方,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他、他怎么敢的,这里可是乌鲁齐塞亚,是女皇陛下的地盘,我是这里的城主,他怎么敢的啊!这么明目张胆,他就不怕引起天下众怒吗!”
人的名树的影,何况还是凶名。
因为恐惧,褚德发近乎癫狂的咆哮嘶吼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龚大军他们呢?让他们无论如何誓死守住城池,绝对不能让对方破城!听到没有?快去!!!”
他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拎住亲信的衣领子大声咆哮,大量唾沫星子崩了对方一脸。
亲信吓得魂都快飞了先忙不停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在褚德发十万火急的催促中连滚带爬跑出庄园。
至于后者,则是神色阴晴不定的闪烁,并未选择动身前往城主府,而是骑上自己的战蛊往反方向飞奔而去。
总而言之。
在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过后,新皇派兵临城下的消息不胫而走。
绝大部分市民第一时间都是深感恐慌的,城内各地顿时一片混乱。
但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说或许不用那么紧张,也许新皇派是不一样的,毕竟他们是得到了海神利维坦、天之霸主亚蒙戈弗斯等四位祖灵大人的认可。
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受女皇意志所认可的组织,不会滥杀无辜。
之前覆灭六十万大军的那场直播里,身为女皇之矛的骑兵营不就躲过一劫么?
此言一出,倒是让混乱的人群稍稍安定了不少,但依旧心怀忐忑。
道听途说终究是道听途说,眼下这档子事可关乎到他们的性命,怎能开得起玩笑,用一家老少的命去赌人家是否善良。
“我去看看吧。”
人群中有人走出来,是一位年过花甲杵着拐杖的老虫人,尽管腿脚已经不好使,但他的双眸依旧炯炯有神,精神面貌远超同龄人。
这是一位从军中退伍的老兵,他颤巍巍地召唤出一头纯白色的战蛊。
“若那新皇军团真是嗜杀之人,我一个孤家寡人死在那里也无妨,倒是我这老伙计估计会鸣叫不休,到时候,你们就各自回家安顿好家人,找机会逃出城吧。”
老虫人打算以身作饵,去试一试那新皇派的成色。
若对方真的毫不讲理,他死在那里也算死得其所,能给大家伙提个醒。
如果不是,那何尝不是皆大欢喜。
“算我一个!我不信那个魔王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一个屠夫壮汉走出来的同时不忘瞪了一眼人群中某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他早就发现似乎有人在刻意制造焦虑传播恐慌,怂恿他们拿刀上阵誓死守护乌鲁齐塞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一个屠户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如果对方真要侵略他的家乡,那么誓死反抗也无妨。
但如果对方只是针对城中的某些人,那他干嘛还要傻乎乎的卖命啊!
有一就有二。
连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兵都悍不畏死,他们还有何好恐慌的,顿时就有不少胆子大的人纷纷响应,欲前往城门处一探究竟。
一是不相信能让利维坦等一众传说祖灵公开站台的组织会六亲不认,二是因为他们没地方跑。
如果横竖都是一死,那么去看看又能怎样呢?
意见产生分歧,让一些混在人群中心怀不轨刻意制造恐慌的不明人士暗自咬牙切齿,心里恨透了这帮还抱有不切实际之幻想的家伙。
他们本打算制造仇恨恐慌让每一个市民都武装起来,从而达到全民皆兵让新皇派投鼠忌器的目的。
但现在,有这么一群不怕死的在前头碍事,光是造谣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与此同时,乌鲁齐塞亚主城的城门之外,风云似也凝滞。
先前如银潮翻涌的机械军团已悄然分阵,银钢与玄铁铸就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