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挥戈大呼:"左右翼合围,杀了这些狂徒!"晋军战车应声而动,却见摄叔驾车快速朝着楚国大营而去,鲍葵穷追不舍。
乐伯然后左右开弓,射死几名车正和车佐,但是鲍葵仍旧穷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摄叔不敢大意,加速行驶。
乐伯还要射击,忽然按住腰间箭囊——坏了,只剩最后一支箭了。
恰在此时,前方芦苇荡"唰"地分开,一只麋鹿受惊窜出,鹿角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光 泽。
乐伯目光一亮,弓弦再度绷紧,箭矢破空而出,竟穿透麋的脖子,余势不减地钉入草丛中一只昂首的乌龟。龟甲碎裂声中,那畜生四脚朝天乱蹬,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鲍将军!"乐伯赶紧下车拎起麋鹿和乌龟,敬献给鲍葵,鹿血顺着指缝滴在车轼上。
乐伯道:"孟夏按《月令》不宜捕麋鹿,可这孽畜冲撞王师,我想贵将军营中缺少鲜肉,只好借花献佛了,这只麋鹿和乌龟献给将军和将士煮汤喝!"
鲍癸接住麋鹿的瞬间,忽然注意到箭杆上刻着细小的"止戈"二字,再看乐伯袖口露出的黻纹刺绣——那分明是王室公卿才能佩戴的纹样。
你们...究竟是何人?"鲍癸的戈尖不觉垂下。乐伯擦了擦手上的泥血,语气庄重道:"昔我先王熊绎与晋侯同殿称臣,今日特来请教——"他环视四周震惊的晋军,"何谓'不鼓不成列,不杀黄口'?"
鲍癸望着战车上的"楚"字大旗,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叹息:"楚国祖上亦是帝高阳之苗裔,与我等同出一源。"
再看车左乐伯射麋用矰矢乃是礼仪之箭、车正摄叔控车分毫不差,车右万军阵中取人首级。
现在又以献麋鹿之礼,哪里是传言中的"蛮子",分明是将周礼融于骨血的三位君子。
如今晋国已经是丢了里子,再杀了他们又丢了面子,于是鲍葵猛地扯转马头,声音里已无战意,对着手下道:"退下!此三人,车左善射知仁,车右能言知礼,车正知书达理,此乃君子也,不可轻辱。"于是放了乐伯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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