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贞那眼角上斜的凤眼眸子，瞪得滚圆。

    她咬牙切齿，看着身前的妙成天，不满地冷哼一声。

    “若不是他们，这保持了近五年的平衡，不会骤然被打破。”

    妙成天低垂着眼眸，嘴角略微抽搐。

    半月前，她还听着对方，猛猛夸赞煌天寨的人，不畏强权。

    和岐国一样。

    不愿依靠任何势力。

    如今，再看时。

    女帝大人已经翻脸不认人，连着骂了好几天。

    一旁，衣着瞧着比妙成天还要大方些的梵音天，指头点在唇尖儿上。

    她若有所思的神色，那天生媚骨的状态，不自觉就流露了出来。

    “岐王大人……”

    “我怎么记得好像是，玄冥教那群傻子，平端无事先招惹的人家啊……”

    闻言，李茂贞凝住眼眸，看向出声的人。

    “我不知道？”

    “我用你说！”

    她藏在柔唇下的小虎牙，猛地咬住，闷声闷气地跟着开口：

    “玄冥教覆灭在即，叛梁如今正是虚弱之时……”

    “若不是漠北的人，同样蠢蠢欲动，牵制住了边境……”

    \"我早已经点齐了人马，前往长安，替大唐肃清叛逆！！\"

    李茂贞护手之上的双拳，骤然握紧。

    皓白的手背上，道道青色血管，悄然浮现。

    她这虽是气话，但也不乏将心中对局势的分析，对着身前几人都讲明白了。

    听完，九天圣姬脸上浮现一缕明悟之色。

    紧跟着，那缕明白，化作不甘不愿的憋屈。

    为首领头说话的妙成天，只能看着姐妹们递来的眼色，继续向着李茂贞询问道：

    “那岐王大人，我们眼下就只能干看着，通文馆得逞吗？”

    “要不要，我领人去给他们找找麻烦？”

    她眨巴着眼睛，略带试探性地向女子，多张嘴追问了一句。

    听到问话，李茂贞凝着眉尖，在心中盘算。

    她所烦恼的，也正是这一件事。

    女帝自认不如兄长，只有守成之能，并无进取之才。

    在兄长不在岐国的这段时间里，她扮演岐王，在前有狼后有虎的局势下，竭力支撑了十年时间。

    足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而，局势进一步混乱下……

    她也不敢轻易落子，生怕得来个满盘皆输的结局。

    “……”

    沉默了片刻后。

    李茂贞还是没有头绪，她抬起眼眸，扫向面前管控江湖方面的几人。

    想要从其他的方面，寻找看看是否有破局的机会。

    “煌天寨的意思呢？”

    “通文馆不是三番两次，往凤鸣山上送礼？”

    “这一回，他李嗣源的消息都传到了岐国，我不信煌天寨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