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返回来,取下腰间的战刀, 双手递到 张安勇面前。
被陛下双手递东西, 张安勇吓的急忙跪倒在地。
“这是你父亲的刀 。”
张安勇抬头,看着那熟悉的刀鞘 ,双眼不自觉通红起来。
他举起双手,接过父亲的刀。
“多谢陛下。”
楚弦郑重开口道:
“张安勇听令,即刻起你便是朕御前带刀侍卫,负责朕的安全。”
张安勇满脸震惊,好大一会方才反应过来。
“张安勇遵命,势必护得陛下周全。”
从此刻起, 楚弦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
咚咚咚。
忽然城下战鼓齐鸣, 未见魏军进犯,只有一人一骑出现在城下。
来人正是何必原。
他微微仰头,朝着城头方向一抱拳 ,沉声道:
“我乃魏军统帅何必原,请见贵国国君,还请告知。”
禁军统领兼任邺城将军的卫威神色冰寒,刚想开口拒绝,便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我就是南晋天子,不知何将军侵占我南晋东北五州,如今又兵临 邺城,是何居心?”
前来劝降的何必原没有想到楚弦会先发制人,只能讪讪一笑。
“陛下说笑了, 南晋不敌蚩冥,又不愿让人驰援,魏国此举,只为南下抵御外族,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南晋败亡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还请陛下以天下大局和黎民百姓为重,打开城门,让我魏军接受邺城防御。”
闻言, 楚弦不禁哈哈大笑,好似听到了天下间最好听的笑话。
若是魏国真的是为了驱逐蚩冥, 使蚩冥大军不得北上,那邺城给也就给了。
可惜卫冉想要的不过是借助蚩冥之手,削弱大秦国力 ,以便坐收渔翁之 利。
这般时候,应该是团结起来,共攘外敌,而不是勾心斗角。
卫冉偏偏不走正道, 这样的人还期望他拯救天下,简直可笑至极。
“何将军在北境之时,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抵御外敌的民族英雄。”
“怎么到了魏国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不识大体的走狗呢。”
“当真是跟好人学好人, 跟着神婆跳假神。”
此话像是一根针扎入何必原心中, 若非形势所迫,他是不愿在这种时候对南晋出手的。
“天子有令,臣不得不行。”
“楚弦,就城这点人马,你能阻挡我十五大军多久?”
“三日,最多三日,邺城必破。”
“只要你开城投降,我可以在此承诺,不伤城中任何一人。”
楚弦微微一笑。
“你攻破了邺城又能如何,你当真认为卫冉敢重用你这已经抛弃过一次主子的狗。”
“狡兔死,走狗烹,邺城一破,你离死也不远了。”
何必原知道这是楚弦的离间计,只不过也未免太拙劣了。
“楚弦, 你当真不投。”
立于楚弦身后的张安勇听不下去,少年无畏,夺过一旁士兵的弓箭,便张弓搭箭射向何必原,还不忘问候其老母亲。
“降尼玛戈壁, 吃我一箭。”
嗖。
利箭应声而出,直射何必原眉心。
何必原不慌不忙的探出一只手,两根手指便捏住飞来的箭。
咔擦。
他手指轻轻一发力,直接将箭矢掰断。
“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莫要怪我何某不不讲道理了。”
楚弦立于城头,俯瞰城下的何必原,从容道:
“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 我南晋只有战死 种,没有投降的兵。”
何必原冷哼一声,拨转马头离去。
楚弦还不忘来上一句。
“恭送何将军。”
卫威看着楚弦,几个月不见, 楚弦 完全褪去了身上的书卷气,而今满是沙场的铁血之气。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满身书卷气 帝王变成一个铁血帝王。
“陛下,您变了。”
楚弦眯着眼睛轻嗅战马踏起的飞尘味道。
“ 朕登上皇位来,怂过?”
卫威摇摇头。
“陛下从来没有怂过。”
“不过以前的陛下是内心铁血,外表温润。”
“如今的陛下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透着铁血君王之气。”
“就如同浴血重生一般,似乎是一人,又似乎是两人 。”
楚弦顺手拿过张安勇手上的强弓 , 深吸一口气,便将强弓拉开。
若是以前楚弦,光凭肉身力量,是绝对拉不开此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