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闻声追过去，却见是外公拎着两兜餐盒走了进来。
看到余晖站在那里，就像没看见客厅那几个人一般，温和说道：
“小晖，醒了？我给你买了米汤，趁热喝点，胃里舒服些。”
余晖赶紧接过来：
“外公，你一个人怎么给我们弄回来的啊。”
墨染先生这才朝卫生间那边扬了扬下巴：
“那小子，非要开车，我把他钥匙藏了，总算是不提这茬了……”
说着转头指指客厅方向：
“那仨，喝的搂到一起，拽都拽不开，森扬那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喝成那样，愣是扛着他俩一路跑回来的……”
“啊？”
余晖听傻了。
“那，那咱们怎么回来的？”
墨染先生叹了口气：
“当然是打车，我怕他们仨走丢了，让师傅慢慢悠悠开着一路跟回来的，进了小区，又让师父帮忙把你们扶进电梯，总算是弄回来了。”
余晖尴尬挠头：
“那你让森扬哥放下他俩再来架我俩就是了，您没伤着腰吧？”
墨染先生更加无奈：
“他要是走电梯就好说了，森扬说电梯不安全，那俩醉货也跟着附和，仨人走楼梯上来的。”
余晖也只能听着，因为他的记忆基本就停留在烤全羊端上来的那一刻，再往后一片空白。
“我在楼梯间等着，森扬抱着他俩上来的，哎，边走还边说兄弟撑住，真让人哭笑不得……”
墨染先生继续帮余晖回忆着：
“好歹都进了屋，你还算听话，让你回屋睡，你老老实实回屋了……美琪那孩子睡到半夜非说要洗澡，进门就趴那儿了，抱着马桶操着一口津门口音喊姐姐，怎么拽也不撒手……”
“我也不敢叫森扬过来帮忙，那小子一进屋就把茶几搬走了，说什么地方大睡得舒服，仨人抱一起睡得迷迷糊糊的，给他叫醒，万一没醒酒，再把马桶给拆了就麻烦了……”
“这事儿啊，也赖我，想着杨柯这么多年心里肯定有委屈，让他撒撒性子得了，谁曾想一屋子除了你还听点话，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余晖听完，转头看向客厅：
“外公，挺好的，杨叔对您，只有敬重，真觉得委屈，也不会这么多年风雨无阻的去看您了，不过心里发堵倒是真的，小白的事儿，对他打击应该挺大。”
墨染先生点点头：
“这个我自然知道，昨晚他张罗局之前跟我提过，想把店解散了重开，还想把林惠杰和森扬喊来一起，林惠杰他们一提买那个什么天价轮椅的事儿，我就知道杨柯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这小子，跟当年一样，能说会道，三两句话就把事儿谈成了，如此顺利，自然就高兴地有些忘乎所以，不然不会喝成这样……”
“也好，高兴高兴吧，让他顺顺心，眼瞅四十了，也没成个家，净顾着身边这个那个了。”
余晖将餐盒打开，又给墨染先生拿了双筷子：
“嗯，外公，您也吃点，吃完进去休息会儿吧，我照顾他们就行，昨晚您肯定没休息好，但我真睡饱了……”
墨染先生缓缓坐下：
“行吧，唉，这帮小兔崽子……”
……
正午。
茶几已经归位，四个人端端正正围坐在餐桌旁，静静看着倚在门框上讲述昨晚经过的余晖。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也是听外公说的。”
余晖说完，转头开始欣赏四人的反应。
森扬尴尬的挠头：
“我这，唉，瞎用力气，害老爷子忙活半宿……”
林惠杰则轻声叹息：
“林某一世清白，毁于一旦。”
老鱼只顾搓脸：
“喝多了，真喝多了……”
李美琪却双手托腮：
“津门口音，姐姐？”
说着猛拍脑袋起身：
“怎么能喊杰杰呢？坏了，我手机呢！”
余晖朝门边鞋柜努努嘴：
“新信息，19条。”
说话间，鞋柜处一堆手机中又叮了一声。
“嗯，20条了。”
森扬也赶紧起身，刚要过去，余晖笑着说道：
“森扬哥，十点那会儿嫂子来过电话，我跟嫂子说过了，不用担心。”
林惠杰跟老鱼对视一眼：
“还是咱们好，孤家寡人，也没个惦记的。”
余晖闻言坏笑道：
“早上有个备注为3号甜妹儿的打过电话，怕你跑空，让我转告你今天她休班。”
老鱼轻叹一声：
“一把年纪了，你就浪吧。”
林惠杰嘴硬道：
“正是因为一把年纪了才要养生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