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现在的绿皮老式火车窗户基本都是打开的,有的人上不来,还会从窗口处塞进来。
刘洋刚想伸手去抓,那个男人使劲往后挥了一把。
刘洋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再睁开眼,男人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
周时逸没去理会这个人,直接从车座子底下把两个包裹扯开,把躺在下面熟睡的娃娃抱了出来。
这个娃娃看着刚刚四五岁,长得白白净净和年画上的宝宝一样。
她的头发被剃的光光的,面容线条柔和,应该是个女孩。
周时逸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出来。
周围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大气不敢出!
整节车厢仿佛按下了静止键,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等到刘洋开出一条路,让周时逸带着娃娃离开,众人才仿佛从睡梦中惊醒。
“什么意思?怎么从桌子下面拉出了一个娃娃?”
“刚才我进车站的时候,就看到外面全副武装!
这个人又着急忙慌的跳窗,不会是拐子吧?”
一石惊起千层浪,有带孩子的妇女连忙抓紧了自家娃娃。
与此同时,周时兰那边也找到了那个妇女。
妇女低垂的头趴在桌子上睡觉,小孩坐在最里侧,用大半个包裹挡住。
靠在包裹上睡的正香,也不知道是真的睡,还是被迷晕了过去。
这节车厢的人上来的早,所有人都坐得整整齐齐,一开始周时兰还没把目光放在那个妇女身上。
她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之前见到的那个妇女所穿的衣服,头饰等。
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
就在她起身准备往下一个车厢去的时候,那妇女旁边的一个男人十分烦躁的说道:“大姐,这一排三个位置,你和你家娃娃在家,你这个包裹一下子就占了一个半位置。
你让我们两个怎么坐?
你要不然就把娃娃抱在怀里,塞在最里面是做什么呀?
又闷又挤,还占位置,还有你这大包,你拿过来,我给你塞到上面不行吗?”
那男人看着自己仅剩的一些位置,气不打一处来。
妇女平时也是个火爆脾气,但是此时不宜过多引人注目,只能陪着笑说道:“真是对不住,我想着娃娃这样睡,舒服一些。
我把东西稍微移一移,您坐,您坐。”
周时兰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停下了步子,人的着装可以变,但是下意识的声音变不了。
她拉了一把李德的衣摆,悄摸着向后伸了伸手。
李德瞬间会意,快步往车厢连接处走去。
他低声问周时兰:“你确定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孩子吗?”
周时兰小脸皱在一起,缓缓摇头:“我只能确定那个妇女的声音,孩子并没有看到,我不知道是不是他。
照你们所说,这些人很可能把这些娃娃分散。
一辆火车上顶多安排一到两个。
再多了,目标就太大了,所以这个人带的娃娃,很可能没变。”
最关键的是时间太过紧急,他们估计来不及交换。
李德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朝着身边的一个便衣说了句话,那人便飞速离开。
他把乘务员扯到一旁,让她配合自己工作。
下一刻就看到乘务员,怀中抱着一个本子,走进车厢,冲着大家喊道:“各位同志,麻烦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明以及火车票!
因为咱们是始发站,临近年关,有许多逃票的人,所以上头领导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这一点,以防人钻空子。
还请大家多多理解我们的工作!”
她说话客客气气,众人也十分配合。
当然了,车厢当中也有人神情慌乱。
这个年代,偷摸着坐火车上来的人可不少。
毕竟火车票钱贵,半路爬火车的更是比比皆是。
时间紧,任务重,乘务员查到那名妇女身边。
那妇女神色淡定的把介绍信什么都拿了出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车厢拐角处,藏着几双眼睛。
乘务员看着妇女的介绍信,没有什么疑问,皱着眉,抬脚看向内侧:“这里面的孩子,他的身份证明呢?
孩子从上了车,一直在睡,这么嘈杂都没有醒,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呀?”
女人干笑一声:“我们是去看病的小娃娃,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拉肚子,发烧,整天浑浑噩噩的。
这不是,找了两个医生给我们看了一下,他给我们开了一些药。
这首都的医院,我们可住不起,一天就要好几块钱。
我们赶紧开了药,回家去,养着。”
她的解释天衣无缝,之前说话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