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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家的温暖(2/3)

味混着阳光晒过的气息扑面而来,炕上铺着新换的粗布褥子,摸上去热乎乎的。

    他脱了军大衣往椅背上一搭,刚躺进被窝,就听见隔壁房传来爷爷的呼噜声,像老风箱似的,均匀而踏实。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个方方正正的亮斑。

    周益民往暖水袋上靠了靠,鼻尖萦绕着家里特有的味道,连日来的奔波疲惫涌上来,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天刚蒙蒙亮,鸡刚叫头遍,老爷子和奶奶就起了床。灶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奶奶往灶膛里添了几块劈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她鬓角的白发亮晶晶的。

    今天是年二十九,按老规矩要去祭祖,昨天扫房擦窗忙了一整天,今天得把供品备齐整。

    “面发好了没?”老爷子蹲在门槛上,用磨刀石磨着那把老旧的菜刀,刀刃在晨光里闪着寒光。

    “我这就蒸,你把祭祖用的香烛再数数。”奶奶掀开缸盖,里面的面团发得胖乎乎的,用手指一按一个坑,还带着淡淡的酸香味。

    她往面里撒了把碱面,使劲揉着,面团在案板上“咚咚”作响,渐渐变得光滑筋道。

    不一会儿,案板上就摆满了圆滚滚的白面馒头,个个都捏得像小元宝,顶上还用红胭脂点了个圆点,在晨光里透着喜洋洋的气。

    “这馒头得蒸得喧腾,咱日子才能蒸蒸日上。”奶奶把馒头一个个摆进蒸笼,盖好盖子时,蒸汽“呼”地从缝隙里冒出来,带着甜甜的麦香。

    周益民是被一阵鸡肉的腥气弄醒的。

    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门,就见爷爷正蹲在院子里拔鸡毛,奶奶在灶台边翻找着什么,蒸笼里的白汽腾腾地往上冒,把窗户玻璃糊得一片模糊。

    “爷爷奶奶,怎么不把我叫起来帮忙?”他赶紧撸起袖子,军绿色的毛衣袖口露出半截结实的胳膊。

    奶奶从灶房探出头,脸上沾着点面粉,像个俏皮的白胡子:“你在城里上班多辛苦,难得回来,让你多睡会儿。”

    她往锅里舀了瓢水,“这鸡是前儿就杀好的,你爷爷非说现杀的新鲜,一早又逮了只活的。”

    周益民没再多说,几步走到爷爷身边,接过拔了一半的鸡毛:“我来弄。”

    他捏住鸡翅膀根,手指灵巧地褪去细小的绒毛,动作干净利落。

    爷爷在旁边看着,往他手里塞了把镊子:“鸡脖子底下那点细毛得镊干净,祭祖用的,得讲究。”

    蒸笼“呜呜”地响着,白汽从盖沿溢出来,在院子里凝成薄薄的雾。

    奶奶把蒸好的馒头捡出来,一个个码在竹篮里,暄腾得能弹起来。

    “等会儿祭祖回来,咱就把这馒头摆上供桌。”她看着忙碌的爷孙俩,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意。

    “今年这日子,真像这馒头似的,往高里长呢。”

    周益民拔完最后一根鸡毛,把光溜溜的鸡往盆里一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从东边的山坳里爬出来,给院子里的老槐树镀上了层金边。

    空气里飘着馒头的麦香和鸡肉的腥气,混着爷爷旱烟的味道,是年的味道,也是家的味道。

    竹篮里的祭品码得整整齐齐:白面馒头顶着胭脂红点,在粗布巾上排得像对小元宝。

    褪净毛的整鸡被麻绳捆着腿,鸡头昂着,油亮的鸡皮在晨光里泛着光,还有奶奶昨夜就烫好的一壶米酒,瓶口塞着红布团,酒香混着麦香从篮缝里钻出来。

    老爷子拎着捆好的纸钱,拐杖在冻土上敲出“笃笃”的响。

    “都齐了?”他回头看了眼周益民,见孙子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香烛和火柴,又叮嘱,“打火机揣好,别被风吹灭了。”

    奶奶挎着竹篮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蹒跚,却走得稳稳的。“昨儿我就跟祖宗念叨了,说益民回来给他们磕头,保准高兴。”

    她这话声音不大,却被风卷着飘进每个人耳朵里。

    出了村口往南走,田埂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影。

    东头的老周家正往祖坟方向去,西头的李家媳妇挎着同样的竹篮,见了他们远远就打招呼:“叔公,祭祖去啊?”

    老爷子挥挥手应着。

    祖坟在一片向阳的坡地上,背靠着一道不算高的土崖,崖上长满了酸枣刺,干枯的枝条在风里“哗啦啦”响,像谁在低声絮语。

    十几座土坟挨挨挤挤,坟头都压着去年的旧纸钱,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边缘卷成了波浪状。

    坟包上长满了枯黄的茅草,有的草茎被冻得硬挺挺的,戳向灰蒙蒙的天空,有的则贴在冻土上,被来往的脚印碾得伏贴。

    最东头那座是周益民的太爷爷,坟前还立着块歪歪扭扭的石碑,字都快磨平了,碑座周围长着几丛野蒿,枯黑的茎秆紧紧挨着石碑,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坟地周围栽着一圈老柏树,树干粗糙得像老爷子手上的皮肤,枝丫向四周伸展着,挡住了不少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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