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的弟子肖睿也不是易于之辈,我早就劝告过父皇,你们两人这样有些操之过急,如此短时间内停掉对面的供养,张恒明一定会狗急跳墙!那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李阳摇摇头,面上不置可否。
张恒明急?现在的李阳比之更急!
他现在需要快速拔高自己的战力,为此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提高自己的机会,大理国这广袤疆域的修行资源,就是再来十个张恒明,李阳也会硬着头皮与白严达成协定。
眼看李阳如此油盐不进,根本没有进屋收拾东西的想法,反而再度悠哉游哉的在院落中画符打坐,气愤的一跺脚,出门往皇宫方向去了。
李阳也不知道这对父女聊了什么,但每日白严承诺的海量修炼资源仍旧没有中断。
不过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注视着院落的几道强横气息仍旧没有减少,反而频率愈发繁杂。
“你想看,想探出我的跟脚,那我就给你看便是。”
李阳眼神像是透过了层层墙壁一般,望着某处方向,淡淡一笑。
转眼间,时间匆匆过去一月,
大离国师虽然权倾朝野,嚣张跋扈,但是其行宫却不在都城,而是在都城二十里外。
那是张恒明精心寻找的地炎煞地,十分契合他的功法,一直以来除了几名弟子事外,就是大离王白严来了,未得允许也不得进其府门。
而在府宅之下,却是一处地宫,地宫深处的血池正咕嘟冒泡,壁上悬挂的九百九十九盏人皮灯笼将一个年轻锦衣男子扭曲的脸映得血红,正跪在一个胖道士身前。
“你是说此修这一个月以来,每日不是蜗居观中,就是绘制符箓或者出院摆设摊点与人看手相面相?!!”
张恒明猛然张开眼睛,有些惊疑不定望向弟子肖睿。
肖睿身子猛然一颤:“是的,禀师尊,而且我看此人好似真有些本领,懂堪舆八卦明理之术,看相打卦结果颇为灵验,在建若城北已经有一定名气!”
“风水堪舆与人算命?这不过是小道尔,就算再得天独厚,深谙命理又如何?同阶一战本仙君都可以十招之内将他打成肉泥!”
“至于符箓更是小道中的小道,高手斗法哪有释放符箓的机会?都不过数招见生死!”
张恒明冷声嘲讽道,肖睿面色一白,顿时更加低下了头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张恒明冷哼一声,随即摩挲着宽大脸庞下面的胡茬,若有所思:‘若此修只是浸淫在符箓术士这些小道上,真实战力一定不够突出,遍观九宗弟子,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想到此处,张恒明的面色愈发犹豫不定。
“既然如此,那就再试你一次!”
“肖睿!”
“弟子在!”
锦袍男子忙磕头跪地。
“明日清晨的大离朝会你替为师前去参加一番,并且,还要帮为师做一件事情……”
张恒明摩挲着下巴,被脸上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中闪过无穷冷意。
“有些畜牲,需要再好好敲打敲打了!”
——
大离,建若都城,皇宫。
皇极殿内熏香浮漾,百官的朝贺声如黄钟大吕般连绵不绝,在金漆雕栏的宏大空间里反复回荡震荡。
此时日头才刚刚破开天际浓云,一线极淡的淡金投入穹顶高窗内,恰好落于御案之上大离皇帝的翡翠螭龙酒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殿震耳发聩的万岁声响犹在耳畔未散,白严手指拂过冰凉案面,看向下面的百官,无意识舔了舔嘴唇,眼神聚焦向站在百官之首的一位锦袍男人。
“国师抱恙在床,想不到竟然让肖睿仙长您前来参与本次朝会……不知道国师近况如何?”
“不劳皇帝陛下挂念。”
肖睿冷冷的站在宫殿中,也是此时整个宫殿中唯一一名没有向大离皇帝跪拜的人。
“国师派我前来,只一件事,他正修行一门极其凶险高深的法门,需要这个生辰八字的女人一名为炉鼎,还请陛下速速督办。”
肖睿面上发出一声冷笑,随后随手一扔,便将一个红色竹简抛到白严面前的岸边。
对皇帝陛下如此不敬,按照往常来说是一定要九族消消乐的,但是面对面前这个男人,所有一众官员大气都不敢喘,眼观鼻鼻观心,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国师有吩咐,本王自当全力督导。”
尴尬的笑着,白严拿过肖睿抛过来的竹简,细细察看。
整个诺大的宫殿中瞬间只剩下白严这位大离皇帝翻动竹简的沙沙声,
“开武一十三年三月五日,午时三刻四分生人……”
念着念着,白严的表情很快不对劲起来,双手十指因为攥着竹简太过用力而发白。
肖睿注意着这位大离九五至尊的面色变化,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