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拿着手机照亮前面的路,她脚步声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人。
何慧走两步,就四处张望一番,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眼神里还带着几分不安。
随着脚步的靠近,她在花园深处,找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入口。
地上有杂草掩盖着,可是何慧一眼就看出来,这些杂草,只不过是障眼法。
这一片区域是他们院子没有开发的杂草堆。
好几次,何慧提出想要将杂草除一除,可傅司序都拒绝了。
“阿慧,有外面这片我们一起种的花园,还不够吗?”
“你身子原本就不好,除草更是十分费神费力,我不想让你累到了。”
每次听到傅司序这样关心自己,何慧心里一暖。
“我们可以找工人来帮忙。”
傅司序“可是咱们恋爱时就说过,要亲手打造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花园,如果有人手插手,那不就沾染了别人的味道吗?”
当时何慧并没有多想,却没有想到在花团锦簇之下,藏了这样的秘密。
这是一座地下室,和他们院子之间,隔了一堵墙,算是完全隔开的区域。
在何慧看起来,这里更像是一座地牢,她拽开那扇早就生了锈的铁门,缓缓地走下楼梯。
里面的血腥气息,让何慧下意识想呕,可她生生的忍受了下来。
地牢的光线很暗,这扇门是唯一的光源,她拿着手机,迈步一步步往深处走。
直到走近了,才隐约可以看到地上趴了一个男人。
他浑身都是血,奄奄一息,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着,趴在地上。
何慧皱着眉头,认出来是傅司璟。
刚刚她听到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应该是伤口很疼,他翻身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就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何慧心脏跳的很厉害,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傅司璟怎么会在这里?
似乎听到了动静,傅司璟终于有了点反应。
不过他躺在地上没动,只是睁开了眼睛。
他用一种极冷,而又虚弱的声音说道“傅司序你再来啊,你看看你,弄不弄得死我!”
说着,傅司璟忽然笑了起来,“傅司序,你就是生长在阴沟里的臭老鼠,见不得光。”
“你说有朝一日,何慧知道你在你们房间的地底下,私设了这种牢房,她会是什么反应?”
“这些年你装的这么好,何慧她会不会后悔嫁了你?”
何慧紧紧地咬着唇,傅司璟的这番话,让她脸色变得惨白。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婆婆之前对她说的话,全是真的。
傅司序真的做出伤害自己亲兄弟的事,说不定,傅司尘也真是他杀的……
何慧手指紧紧地攒紧,眼眶泛红,唇角咬的惨白。
为什么会这样?
何慧觉得自己双腿都有些站不稳了。
地上奄奄一息的傅司璟,没有听到傅司序的声音,似乎觉得奇怪。
他抬起头,用余光轻扫,当看到来的人是何慧时,傅司璟忽然笑了。
何慧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下意识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丈夫,终于遭了报应,他将这囚牢设在你们的住处下面时,就该猜到,你终究有发现的一天。”
何慧眼含泪水,“他为什么要绑你?”
傅司璟“因为那天,我和你起了口舌之争,他是在为你报仇啊,你感不感动?”
何慧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因她而起。
就因为……那天傅司璟对她不敬,他就暗中把人弄到这里,遭受非人的折磨?
地上全都是血,新的旧的交错在一起,她从来不知道,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种人间炼狱。
就像古代的邢房一般,墙角放着很多器具,何慧见所未见。
“你丈夫是个变态,他以折磨人为乐,何慧,这些年躺在你床边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你看清楚了吗?”
从那地牢离开时,何慧脚步踉踉跄跄。
一走出来,她就扒在不远处的花园里干呕。
晚上没吃东西,只是下午喝了那碗桃胶。
她呕不出东西,就疯狂地吐酸水。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傅司序对她这么好,这么温柔。
可他对待除了她以外的人,又是那么残忍……
何慧突然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她的世界,好像就此分崩离析。
何慧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就给傅司序打了通电话。
她努力控制住发抖的声音,问道“阿序,你在哪儿?”
那头的傅司序,似乎被这通电话给吵醒,声音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