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抖动,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都哭出来。
简直轻叹一声,取出绢帕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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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殇突然起身,“寒翰林的府邸就在城西玉露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简直,“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该接上那位……虞舟公子?”
简直指尖微僵,这些年每每提及寒虞舟,顾南殇都会泛酸。
只是,七年了,那个在鹰嘴崖风雪中为他引路的盲眼少年,如今不知变成了什么模样。
玉露坊的客栈比想象中破旧许多。
木楼梯随着三人的脚步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走廊尽头那扇雕花木门漆色斑驳,门缝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阿舟哥哥?“寒小满轻轻叩门,“我带简哥哥来了。”
屋内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是竹杖点地的轻响,门轴转动时发出的吱呀的声响。
昏暗的光线中,一道素白身影立在门内,宽大的衣袖被穿堂风吹得微微鼓起,有若要飞仙了一般。
“小满带了客人?”声音清冷如碎玉。
那人抬头时,夕阳最后一缕光恰好掠过他眉眼。简直呼吸一滞,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凤眼如今蒙着层灰翳,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七年光阴似水,当年岩缝中惊鸿一瞥的盲眼少年,如今更添几分清寂之气。
他正欲开口,忽觉腕间一紧,顾南殇不知何时已与他十指相扣。
简直并没有推开,他知道顾南殇这是无时无刻在宣誓主权的表现,不由暗自笑了笑。
寒小满雀跃地扑过去,拉住寒虞舟的手:“阿舟哥哥!阿言哥哥找到了!他在翰林院当……”
青竹杖“啪”地倒地。
寒虞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面容泛起病态潮红。
他踉跄着向前扑去,简直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接住,掌心触及的肩胛骨锋利得硌手。
“翰林院?”寒虞舟咳得撕心裂肺,指缝间渗出刺目猩红,“他果真……高中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软倒在简直怀中。
“习之……是你吗?”寒虞舟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唇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简直心头一颤,七年了,他们终于再次见面了。
可当年在鹰嘴崖的带着他们回家的,少年郎却瘦的让人心疼。
当年他即便眼盲,但心明,是快乐的。他有阿娘的疼爱,小满的敬爱……还有寒言的宠爱。
可现在……竟似病入膏肓一般,不催亦折。
“是我。”简直轻轻握住寒虞舟冰凉的手腕,触到脉搏微弱却急促,“虞舟,你大哥找到了,他在翰林院任职,我们这就带你去见他。”
顾南殇站在一旁,目光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唇角微不可察地绷紧。
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简直往后带了带:“他需要大夫。”
寒小满已经哭成了泪人,手忙脚乱地从包袱里翻出一个青瓷小瓶:“阿舟哥哥的药......”
顾南殇接过药瓶,指尖挑开塞子闻了闻,眉头微蹙:“川贝、枇杷叶……治咳血的?他这症状多久了?”
“两年了……”寒小满抹着眼泪,“自从阿言哥哥音讯全无后,阿舟哥哥的身体就越发不好了……”
简直突然心头一慌,医者难自医。
寒虞舟突然又咳了起来,这次血沫直接溅在了简直月白色的衣襟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必须立刻找大夫。”简直当机立断,将人打横抱起。
寒虞舟在他怀中轻得不可思议,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顾南殇按住简直的肩膀,接过寒虞舟:“城西有我的别院,离玉露坊不远,先安置他。”
“寒府在玉露坊东侧,门前有两株金桂。”顾南殇转头又看向怀里没有半点份量的男子淡淡道,“不过以他现在的状况,恐怕经不起情绪波动。”
他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先去别院。”简直做了决定,“小满,你先去寒府见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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