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是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并且外加专门的政工思想教育,想要一蹴而成,自是不可能。
薛仁贵,裴行俭,石力······
全场寂静下,所有人的目光,仍旧集中在张楚身上,他们一动不动,他们咀嚼着张楚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们心中真正的有一抹微弱的光亮,开始渐渐燃烧。
张楚没有打扰他们。
端起来酒碗,自顾喝着。
这一步,自己走出来,到底会为这个时代,带来什么?说实话,张楚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是,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
长乐郡的事,开始发酵,百姓心中,就算不敢言,但他们也知道,起码有了第二条路,而自己现在跟上,培育出一支能够站在百姓一方的队伍·······
不管今后发展成如何,起码,就现在这件事,就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本质上,是进步的,是正确的,这,就够了。
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自己这个民学魁首的身份。
“将军,你说的话,我们都记住了,我们定会遵循护农卫的纪律和注意!定会站在百姓的一侧,保护农民,保护这块土地!!!”
刘毅低吼道。
张楚朝他点点头。
“将军,我们·······”薛仁贵开口,不过,被张楚打断了。
“不多说了,这事,自己心里琢磨就是了,护农卫,看的是你们如何做,而不是如何说。”
“时间不早了,今夜,某家不给你们设休息的时间,若是你们觉得自己精神亢奋,嘿,就算是喝上一夜,某家也不管。”
“但,若是耽误了明日训练的行程,可就不要怪某家,对你们‘心狠手辣’了。”
张楚笑着说道。
“知道了将军,将军放心,绝对不会耽误明日训练,啊········不过,将军,明天还是这样训练吗?”有人哀嚎了出来。
今日的五十里和木桩,几乎已是透支了他们浑身的力气,到最后,谁不是咬着牙,几乎是用血来填补进去的?
“将军,不必过于疲累!”薛仁贵也轻声道。
张楚颔首,笑道:“瞧,连薛校尉都这么说了,那暂就不行五十里之训练,明日,上午,站军姿,走正步,下午,骑马奔袭三百里!”
“对了,早上,某家还会去你们宿舍,检查军容军纪,就是你们房间里的卫生和被子叠放情况。”
“若是不达标,也不要怪某家,心狠手辣了,桀桀桀·······”
下达了明日的训练项目,张楚便拍拍手,起身,打了个哈欠,便是拍拍屁股去睡觉了。
“还都愣着干什么!”
“快去休息,这酒,什么时候喝不是喝?可若是训练不达标,小心被将军逐出护农卫!”
薛仁贵低喝。
他可不会像张楚那般在某些事上惯着他们。
其实,这也是一军主帅和军官的差别。
不过,就算薛仁贵不这么说,大家也都是不敢过于乐观和大意的,虽说将军说了,明日没有这般丧心病狂的五十里和木桩,而且,他们对于站军姿,走正步,也很是陌生。
但,经历了今日将军突袭而来的五十里后,谁不对将军的这些花样感到恐惧?
而且,还有三百里的奔袭。
别看是骑马,别看在吐谷浑上,他们曾不眠不休的长途奔袭,但,现在那根神经松了下来,三百里的路程,不管是对谁,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若是准备不好,休息不好,不说晕倒,上吐下泻,是免不了的。
“薛将军,将军说的正步和军姿,是什么训练项目?你知道吗?”
“是啊薛将军,怎么听都没有听说过?”
“嘶·······听起来,好像并不难,站军姿,走正步,不就是站着和走嘛。”
“希望明天你还能这么说,娘的,睡觉睡觉,养足精神,将军可不会对咱们手下留情!”
“·········”
篝火,被灭掉了。
喧闹的营寨,除了四个角的了望塔,便彻底的陷入了寂静。
月明星稀到天朗气清,不过就是一个闭眼和一个睁眼的过程。
“这就是你叠的被子?他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家的狗窝,重新叠,难道忘了某家的话?”
“成角成棱,不说像豆腐,不论如何,也得最大概率的接近豆腐!”
“嘿,还有,这才不过是麻被,现在都叠不好,等老子给你们换上了棉花被子,到时候,一个个的都别睡觉了!”
“还都愣着干什么?去叠!不合格者,不许吃早饭!”
“这里是军营,不是狗窝,这是谁的臭袜子?这地,你们是怎么下得去脚的?一炷香内,若是干不好,出去给我跑五十里!”
张楚吼道。
他从士兵的宿舍里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