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出口,是车窗玻璃上模糊倒映出的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惨白、失焦、瞳孔放大,脸上每一丝肌肉的纹路都写满了濒临崩溃的惊骇。
温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如同生锈的齿轮互相摩擦,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响。
一股浓烈至极、带着强烈铁锈味的血腥气,混合着胃液被极度惊吓后反涌上来的酸馊气,猛烈地冲撞着他的咽喉深处。
胃部一阵剧烈地痉挛、收缩、抽搐,如同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撕扯绞拧!
“呕——!”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低下头,酸苦的液体混着唾液从鼻腔口腔呛咳喷涌而出,溅落在黑暗的车内地毯上。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蜷缩在冰冷的驾驶座椅上,像一个被狂风蹂躏的破布娃娃。每一次剧烈的干呕都牵扯着腹部刀割般的疼痛,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这一阵阵痉挛中被撕扯移位。
汗水像无数冰冷的蠕虫,争先恐后地从额角、鬓边、后颈钻出,汇聚成大颗大颗的水珠,混合着因痛苦和恐惧而渗出的生理泪水,沿着他不断抖动的脸庞肆意滑落。它们滚烫,却只带来更深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