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君端着杯子,旁边的廖文波一脸严肃的看着吕振山,等着吕振山回话。片刻之后,吕振山犹犹豫豫的道:“这个,这个我又不是公安机关,我怎么好去要。”
杨伯君心里已经笃定,这件事吕振山是不可能拿到照片的,而曹河公安局现在的形势也已经逆转,就连枫林晚卡拉OK都已经被公安局查了几次,这就是杨伯君的底气。
杨伯君淡然的道:“那就是没有嘛,振山同志啊,对于你这种丧心病狂、破坏稳定、对抗组织的行为!工作组将立即报请县委县政府!建议对你采取必要的组织措施!同时,县公安局廖文波同志!”
一直如同雕塑般坐在在杨伯侧方的廖文波,腰杆挺得笔直,点了点头,看着杨伯君。
“记录在案!吕振山同志刚才的所有言论,我看也是煽动对抗、破坏企业划转稳定!公安机关要把证据固定下来!会后,我们工作组与公司党委主要领导开会,形成方案向县里领导汇报!”
“好!”廖文波的声音斩钉截铁,眼神则是看向了脸色瞬间煞白的吕振山。
杨伯君冷冷地环视全场,那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刚才还蠢蠢欲动的暗流,被彻底镇住。他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椅子上满脸尴尬的田利民身上,今天田利民没有当场揭穿杨伯君,这让杨伯君对田利民多了一份好感和信任,假如田利民也和吕振山站在一起,一家之言变成相互印证,那么杨伯君必然是身败名裂了。
“利民书记!”
田利民马上郑重的抬起来头,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杨伯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尊重,继续道:“利民书记啊,作为石油公司党委书记!维护会场秩序、确保会议正常进行,是你的职责!对于吕振山同志公然扰乱会场、诽谤诬告的严重违纪行为,党委必须立即拿出态度!拿出措施!绝对不能坐视不管,还是要坚决维护组织纪律!
说完,杨伯君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对廖文波道:“文波,我们走!利民书记,散会之后,请你到工作组,咱们具体研究对吕振山同志的处理建议。”
他拿起笔记本,看都没再看会场一眼,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廖文波紧随其后,锐利的目光在吕振山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厚重的木门被“砰”地一声带上,隔绝了门内死寂的、仿佛凝固的会场。
门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到极致的恐惧。
吕振山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疯狂早已褪去,只剩下巨大的、难以置信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寒意。杨伯君那番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照片?那些照片,早就被毕瑞豪花钱从曹河那边买走了原件啊!他手里根本没有能拿得出手的“铁证”!刚才的指控,全凭一股疯劲,现在……拿什么来证明?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他看着杨伯君和廖文波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面如死灰、眼神呆滞的田利民,再看看周围那些躲闪、畏惧、甚至带着鄙夷的目光,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恐慌漫上心头。完了,石油餐馆那些白条,杨伯君一定会往死里整他!诬告工作组组长,破坏稳定,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
田利民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吕振山,再看看会议室里噤若寒蝉的其他人,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都是这个蠢货!这是想着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的节奏!
田利民调整了坐姿,看了看左手边的空位,又看了看吕振山,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振山同志,你!你,你这是何必那?现在什么局势?现在什么局面……。田利民倒也不想彻底和吕振山决裂,而是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看这样吧,你啊立刻停职反省!到时候我在给杨伯君汇报,希望这样能顺利过关!”
吕振山不服气的道:“利民啊,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相?”
田利民看着吕振山,敲了敲桌子,恨铁不成钢的道“振山啊,真相重要嘛?这不一切都是看组织态度?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心里没数吗?咱们不能连自己都骗啊。”
吕振山看着其他几位班子成员,其他几人的眼睛里倒是多数都是同情。这几人年龄都基本偏大,也已经有了船到码头歇歇脚的想法,喊他们和自己一样与县里斗争,看来是不要想了。
田利民喝了口茶,继续道:“那咱们继续开会吧,请大家认真领会县里的精神。我给大家讲清楚一点,这不是同大家商量,这是要求大家贯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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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公司一楼会议室里,杨伯君脸色阴沉,廖文波马上小声提醒道:“伯君,不要激动,大局为重。下来之后我们向县里汇报之后,再做下一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