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利民本身是靠着胡家的势力才走到今天,田家本身的势力在县里,相较于根深蒂固的胡家,那要弱上不少。如果县里的领导真的动了真格儿,要来认真考察和处理石油公司的问题,一时之间,他还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从哪里下手。
他就那样傻傻地站在那里,嘴里抽着烟,确是没有任何的滋味,眼神有些迷茫,望着不远处这栋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办公楼,心中满是挥之不去的忧虑,像一团乌云,笼罩在心头。
沈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表的态也表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想通之后,他也就不再犹豫,痛快地离开了石油公司这个是非之地。他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院门口走去,午后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又随着他的移动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大院的门口。 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廖文波带着刑警大队的一众干警,再一次入驻石油公司。
当刑警大队的两辆警车驶入石油公司大院时,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大院里原本就有些压抑的宁静。办公楼上的人看着警车上的警灯闪烁着红蓝色的光芒,像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扫视着大院里的每一个角落。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说道这公安局的人,怎么又来了。
廖文波下车后,十分潇洒地摸出烟盒来,抖出了一支烟之后,旁边的同志很快拿起火机,为廖文波点了火。
廖文波抽了两口之后,右手两根手指头夹着烟,指了指覆盖着蓝色玻璃幕墙的办公大楼,说道:“局长下命令了,找不到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今天都端正态度啊。”
旁边一人调侃道:“找不到他们的问题,就是咱们的问题,廖大队,这个问题,可不好办啊,这些国企那个不是人精,不好查啊。”
廖文波道:“他给咱们惹麻烦,咱们啊,也不给他留情面。你们先到会议室里坐一会儿,我去找杨主任,看一看他们已经提前掌握的问题线索。”
杨伯君是搞过工业经济的,知道这石油厂的问题该从哪里入手。就拿合同来讲,最应该找的就是东北那家设备厂,但多方联系后,设备厂已经处于破产边缘,根本没人对接业务;第二个则是石油被盗的事,但是石油被盗窃的事,不好侦办,主要是当时现场没有抓住人;第三个问题,则是石油公司没有按照规定进人,这一点从规矩上来讲,是有突破的可能性,但是杨伯君走访了不少石油工人,大家都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个别人是花了钱进的石油公司机关和销售公司。相当于如果没有拿到这石油公司收费安排人的证据,就不能说现石油公司在人事安排上存在违法违纪,只能说它的人事工作不够规范。
廖文波来到了一楼杨伯君的办公室,杨伯君正伏案在桌面上的报表,根本没有注意到廖文波走了进来。直到廖文波绕到了杨伯君的身后,才看到他专心致志的样子,根本没有察觉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廖文波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说道:“杨组长,好认真啊。”
杨伯君这才警觉起背后有人,马上扭头一看,发现是穿着警服的廖文波,马上站起身来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没能出门迎接你呀。”
杨伯君如今是县长秘书,兼县政府督察室的主任。督察室虽只有三个人的科室,平日里也没什么实际权力,但谁也无法忽视这位县长秘书。廖文波说:“是我打扰您了。”
如今的杨伯君也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在自己面前的恭维和微笑,所以当看到廖文波的表情之后,杨伯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说道:“廖大队客气了啊。”
两人客套几句之后,廖文波就依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片刻后说道:“杨组长,今天这件事儿,我们可是得带点东西回去,不然的话,回去肯定是要挨骂的。”
杨伯君昨天晚上在招待所已经领了任务,胡玉生的这件事已经成了扭转东洪县石油公司风气的一件大事。东洪县的干部都在关心这件事的进展,杨伯君说道:“廖大队,剥茧抽丝,今天可就看你们的了。”
廖文波给杨伯君发了支烟,说道:“杨秘书,你呀别看我,我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
杨伯君说:“其实啊,要办这件事,也并不是特别难,可以直接到东北找那个设备厂,到时候一核对,也就真相大白了。”
廖文波说:“哎呀,杨大主任,去哪里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县公安局没有经费啊。到东北办案,并不像你我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去了就能调材料,这里面十分复杂。到那之后,别人要是不配合,不提供材料,咱们只能干瞪眼。我们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儿,去了之后吃闭门羹,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