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定方的话,李靖脸上难得又有了一丝笑容。
他缓缓抓起代表燕军的赤色小旗,插在“鹰嘴岩”后的长城外。
“定方,燕王李恪可不是你想象中的莽撞之人,你看一直以来的过往,看似随性而为,实则步步为营。”
“能在大唐力量薄弱的朔方,以一年多的时间,打下一片稳固的封地,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接着李靖转头看向苏定方,嘴角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先前你举荐燕王李恪的时候,老夫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靖眼中精光闪烁,"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给老夫来上了这么一出。”
“当然,他之所以不想直接来到我们这,是顾虑老夫会拘束到他,影响到他用兵。他明白,若跟着大军按常规打法,顶多是小胜几场,根本打不开僵局。于是,便索性乘着还没有到我这报道,去寻那出其不意的破局之道。”
“只是,这也太小瞧老夫了,老夫岂是那种拘泥成法之人?”
李靖说着,眼中笑意渐浓。
“不过,这样也好,老夫倒要看看燕王这出戏,会演变成何种模样。”
......
李恪不知道,他不想受到约束。
从而想着前往草原,看看有没有漏捡的行动。
在李靖的眼中,就变成了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军事行动。
“啊切...啊切...”
此时,“鹰嘴岩“某处垮塌的长城下,形成了一个两丈左右的洞穴。
李恪坐在篝火旁,一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正在一旁借助火光,研究行军堪舆图的马周。
被李恪弄出来的动静
惊得手一抖,羊皮地图差点掉进火堆里。他连忙稳住心神,有些担心的抬头看向烤火的李恪道。
“殿下,你莫不是着了凉?临走时,王妃还叮嘱你多穿一些御寒的衣服,你非是不听。”
说话间,马周就欲解开身上的貂裘披风,拿给李恪披上。
却被李恪及时抬手拦下:"行了行了,本王哪有那么娇气?"
他揉了揉鼻子,笑道:"估摸着,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本王?"
见到李恪并不是因为身体不适,从而打喷嚏,马周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重新系上披风的他,望向头顶上杂乱分布,摇摇欲坠,用糯米水捶打出来的石砖。
上面,还因为漏水等原因,从而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透明冰层。马周,压低声音道。
“殿下,上面的砖瓦年久失修,怕是会随时坍塌,殿下,千金之躯,不可轻易犯险,依臣看,还是移步到洞外比较安全。"
听到马周的话,李恪不以为意的朝篝火里,填上了几根干透的松木。
等到火焰上来一些,他便顺势躺在了提前铺好的睡袋上。
双手枕在后脑勺,望着洞顶那些看似摇摇欲坠,由糯米混合三合土制造而成的砖石,声色轻松道。
“宾王,莫要担心,这些砖石看似摇摇欲坠,但只要不发生较大的地质灾害,一时半会儿塌不下来。”
“更何况上面还结着厚厚一层冰,在这些冰没有融化之前,就算你用长枪去捅,它也不会垮塌。”
说话间,似乎怕马周不相信,又似乎为了佐证自己的话。
李恪挣扎着坐了起来,脑袋四处张望,就欲寻找一杆长枪,亲自演示给马周看一看。
马周也是被李恪一操作,弄得哭笑不得,他连忙制止道.
"殿下使不得!臣相信便是!用不着这么较真......"
好不容易把李恪劝回,重新躺下,马周这才松了口气。
害怕李恪又突发奇想的马周,想着转移话题。
于是,便再次展开羊皮地图,朝着洞穴外看了一眼,接着又看向李恪,缓缓说道。
“殿下,今日时间充裕,你却没有及时穿过长城,而是留在这里过夜,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明日的行军路线,心中早已有所计划?”
听到马周的话,李恪脸上的笑容短暂地凝固了一瞬。
但好在他反应迅速,随即被更深的笑意取代,倒也没有被马周察觉到。
只不过,他的内心,却在疯狂的吐槽。
“计划?我有个屁的计划。”
“这北方的天气,年都过完了,还这么冷。”
“我只是想借着长城的格挡,避一避这刀子般的北风,暖和的睡一觉罢了。"
“我只是不想去李靖老将军的手底下,受到桎梏和统制。”
“顺便再学一学我的偶像——霍去病,模仿一下他的闪电战,在草原上打个漂亮的突袭战..."
“这肯定是,边走边随机应变啊!有什么计划?”
李恪在心里疯狂吐槽,但此时他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