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今马韩已灭,剩下的便是弁韩与辰韩了,不知您有什么打算?”
副将戴凌立于一侧,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敬畏。
汉江之畔那场摧枯拉朽的屠杀,让曹彰彻底成为了军中最为耀眼的定海神针。
“呵……”
曹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离开蓟城之前,我已经先后拜访过了仲德先生与司马仲达,他们两人对这蛮夷之地的看法惊人的一致,几乎给了我一样的答案!”
“哦?”
戴凌与另一名副将费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好奇。
曹彰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无他,远交近攻罢了……”
“将军……”
“费曜,你即刻带上我的亲笔信,告诉弁韩那些头人,就说我大燕欣赏他们的勇武,不忍见他们与我军为敌。
只要他们愿意与我大燕结盟,共击辰韩,待战事平定,我不但将爰襄国最南面的那片膏腴之地尽数划给他们,就连此番缴获的人口、牲畜,也分他们三成!”
“嘶……”
费曜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道:“将军,此计也太毒了些……这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啊!”
“哼!这算什么?”
曹彰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那股源自血脉的霸道与兵败中原后积攒的戾气轰然迸发!
“在中原,我们面对的是刘瑁麾下那些百战精锐,在这里不同!”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在这里,我们就是天!我就是要让他们斗,让他们杀!
我不仅要让弁韩去打辰韩,我还要将收编的那些马韩降卒统统编入先锋,让他们去啃最硬的骨头!让他们用同族的血,来洗刷自己的罪孽,来换取活命的机会!”
曹彰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是一种将所有愤懑与屈辱都转化为毁灭欲望的火焰……
“让他们把血流干,把力气耗尽!等到他们拼得两败俱伤,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才是我大燕的天地骑,收拾残局,品尝胜利果实的时候!”
“……喏!”
戴凌与费曜心头剧震,齐齐躬身领命。
邺城的败退似乎并没有击垮这位皇弟,反而将他锤炼成了一柄更加锋利、更加凶狠的利器……
很快,目支国都。
如今的目支国都已彻底是燕军的驻地。
昔日辰王那简陋的宫殿,此刻正飘扬着曹氏的旗帜,殿内那股混杂着兽皮与泥土的气味,被浓重的血腥与肃杀所取代。
曹彰高踞于原本属于辰王的王座之上,冰冷的铠甲让他与这粗犷的木石宫殿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脚下,匍匐着三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正是马韩残存的爰襄、辟卑离、楚山涂三国国主。他们将头颅深深地埋在地上,连抬眼偷窥一眼座上那尊杀神的勇气都没有……
他将目光投向殿下那三个抖如糠筛的国主,眼神变得戏谑而冰冷。
“你们的忠诚,需要用鲜血来证明。”
曹彰缓缓踱步到那三名国主面前,发出沉重的“咯吱”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三人的心上。
“我……我等愿为将军效死!”
辟卑离国主抢先开口,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很好。”
曹彰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但那笑容却比恶鬼更加可怖。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带领你们的部族,作为我大军的先锋,去攻打辰韩。你们杀的人越多,将来得到的赏赐,就越多!若有怠慢……目支国和伯济国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
爰襄国主等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挣扎,但最终还是被恐惧与贪婪所驱使,连连叩首称是,赌咒发誓,必将为燕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于是,一场更加残酷血腥的征伐,在曹彰的精心策划下拉开了帷幕……
燕军以爰襄等三国以及接受了燕国条件的弁韩联军作为先锋,裹挟着被土地和财富冲昏了头脑的弁韩联军,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半岛东部的辰韩……
可是,在强大的燕军兵威下,这三韩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燕军以爰襄等三国以及接受了燕国条件的弁韩联军作为先锋,一路东进,与辰韩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辰韩,位于马韩之东,因其居民中多有秦朝遗民,故又称“秦韩”,其中最为强大的斯罗国,便是后世新罗的前身。
然而,在燕国这头庞然大物的阴影下,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战争的惨烈,超出了三韩所有人的想象……
整个朝鲜半岛的东南部,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腥的绞肉机。
被逼上绝路的马韩降卒们为了活命,为了向新主子证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