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逆贼不如早归。此地乃汉地,荡阴城内,皆我大汉忠勇之士,岂有不战而降之理?魏王若想攻城,尽管放马过来,我郝昭与麾下数千将士,誓与荡阴共存亡!”
“狂妄!竖子安敢如此蔑视于朕!”
曹丕闻言大怒,气得抽出腰间佩剑,剑指荡阴。
“攻城!给朕攻城!朕要亲眼看着此城化为齑粉,将郝昭那厮千刀万剐!”
“陛下息怒!”
一旁的将领常雕连忙劝道:“郝昭以逸待劳,我军远来疲惫,不若先行安营扎寨,明日再行攻城,方为稳妥。”
王双亦抱拳道:“陛下,末将愿为先锋,明日为陛下一举破城!”
曹丕闻言,看了看随行士卒,只得强压心头怒火,他冷哼一声:“好!便让这郝昭多活一夜!明日,朕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喏!”
翌日。
“咚!”
“咚!”
“咚!”
天色刚蒙蒙亮,魏军营中便已战鼓如雷,在曹丕的亲自督战下,常雕、王双各率一军,向荡阴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嗡!”
无数箭矢离弦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扑向城头。
数十架从邺城运来的霹雳车,也开始发出怒吼,将磨盘大小的石块狠狠砸向荡阴的城墙!
“别慌!竖盾!”
郝昭此时正立于城头,面沉如水,手中令旗挥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守军。
他早已料到拿下荡阴后魏军必会疯狂反扑,因此城中各项守备皆在数日内便已加固妥当。
“投石车!瞄准敌军密集之处与攻城器械,还击!”
“滚木礌石!准备!”
“弓箭手不得妄动!!听本将号令,待敌军五十步之距再行放箭!”
郝昭冷静地观察着敌军的动向,精准地计算着双方的距离。
“放!”
就在魏军先头部队将将走了五十步的刹那,郝昭手中令旗猛地挥下!
城头之上,早已引弓待发的汉军弓弩手同时松开了弓弦,密集的箭雨如同黑色的天幕,瞬间笼罩了冲锋的魏军队列!
“噗!”
“噗!”
“噗!”
箭矢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冲在最前面的魏军士兵猝不及防之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魏军并未因此停下脚步,后续的士兵没有丝毫停留的踏过同袍的尸体,继续向前猛冲,很快便突入到了城下,开始向城头攀爬……
“金汁!倒!”
眼看魏军开始登城,郝昭眼中寒光一闪,再次下令。
城头之上数口大锅烧得滚开,锅中满是粪尿与桐油的混合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随着郝昭一声令下,汉军士兵合力将一锅锅滚烫的金汁泼洒而下,如同黄色的瀑布,浇淋在那些正顺着云梯向上攀爬的魏军士兵身上。
“啊!”
“好烫!我的脸!我的眼睛!”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响彻战场,魏军士兵被滚烫恶臭的金汁浇个正着,皮肉瞬间被烫得翻卷溃烂,发出“滋滋”的可怖声响,刺鼻的恶臭与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无数士兵惨叫着从云梯上翻滚跌落,在地上痛苦地扭动、抽搐,其状惨不忍睹……
足足一个时辰的猛攻,魏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发起冲锋,却都被汉军凭借坚固的城防与郝昭精妙的指挥,一次又一次地顽强挡了下来,始终难越雷池一步。
曹丕在后方中军大旗之下观战,见己方攻势连连受挫,士兵伤亡惨重,气得脸色发紫,狠狠一拳砸在身前的案几上。
“废物!一群废物!常雕!王双!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继续给我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朕拿下荡阴!”
激战从清晨一直持续到黄昏,魏军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却连荡阴的城头都没能站稳。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映照着城头那面依旧顽强飘扬的汉军赤龙旗,显得格外刺眼。
曹丕看着眼前这幕,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憋屈与一丝难以言说的惊惧。
他原以为自己御驾亲征,挟雷霆万钧之威,荡阴唾手可得,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郝昭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损兵折将!
先是曹彰,再是自己,这郝昭简直成了他们曹家兄弟的克星……
“收兵……”
眼看夜幕来临,攻城士卒已然疲惫不堪,士气低落,曹丕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夜幕降临,魏军大营内灯火通明,却难掩一片愁云惨雾。
伤兵的呻吟声、军医的低喝声、以及士卒们因白日苦战而发出的疲惫叹息声此起彼伏,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