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回来吧,雨薇。回到扬州,那里才是我们的天地。家族的未来,需要每一个人的力量,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外人身上,更不是……牺牲家族女子的清白与名誉,去换取不可靠的庇护。”
“清白与名誉?”南宫雨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折的白玉兰,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燃起了清晰的怒火,那怒火掩盖了之前的伤痛与挣扎,“堂兄!在你眼中,我南宫雨薇就是如此不堪?是家族用来交换利益的工具吗?我留在南阳,自有我的理由,与任何人都无关!”
“理由?”南宫晟嘴角那抹虚幻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你的理由,就是那个救过你一次、如今却即将迎娶蔡氏女的孙文韬?雨薇,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我们南宫家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天真?”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南宫雨薇心中最柔软、最不愿面对的角落。她踉跄着后退半步,依靠在冰凉的廊柱上,才勉强稳住身形。胸中气血翻涌,那句“天真”在她耳边反复回响,震得她头晕目眩。
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庞和眼中难以掩饰的痛楚,南宫晟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情绪太快,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或许是无奈,或许是一丝不忍,但最终都被更深的决绝所覆盖。他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好自为之。”
随即,他身形微动,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融入了愈发浓重的晨雾之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梅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南宫雨薇独自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任由那冰凉的雾气浸透她的衣衫,也浸透了她那颗纷乱如麻、冰冷刺痛的心。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伤痕,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中那被亲情、责任、还有那份刚刚萌芽便被无情践踏的情感所撕裂的剧痛。方城山的清晨,依旧宁静,但这份宁静之下,已然埋下了更深、更危险的伏笔。
可是,她的心就是不受控制地紧了,疼了。那种复杂的情绪,混杂着对家族责任的无奈,对孙宇那份难以言说情感的酸楚,以及对眼前这位血缘至亲却走上殊途的痛惜,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垂下眼帘,避开南宫晟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袖中的手指悄然蜷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庭院中,晨雾未散,老梅寂寂,唯有两人之间无声的暗流,在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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