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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并非单纯的能量爆发,也非强大的精神威压。它缥缈、苍茫、古老、冰冷……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前的奇点,又仿佛来自时间终结之后的虚无。它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俯瞰诸天万界亿兆生灵如同尘埃般的漠然意志!
这股气息出现的瞬间,便以一种超越光、超越音、超越一切物理法则的速度,勐然扩散开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偏殿最近的几人!
张宝刚刚放下食盒,转身欲走。那恐怖气息降临的刹那,他浑身道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头上那顶“五岳真形冠”勐地爆发出五色光华,试图自主护体,却只听“卡”的一声轻响,冠身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他如遭重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溅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踉跄着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廊柱上才勉强停下。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偏殿的方向,那双总是充满悲悯的眼中,此刻只剩下无边的震骇与……茫然!
“这…这是……天道之威?!通明境之上……难道…难道真的存在?!兄长他…他竟……”他语无伦次,道心几乎在这无法理解的伟力面前失守。他毕生修行,追求天人合一,调和阴阳,自认为已触摸到大道边缘,位列当世顶尖道家高人之列。可此刻感受到的这股气息,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那点修为,在这真正的“天道”面前,渺小得如同萤火之于皓月!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
几乎在同一时间,正在不远处焦躁踱步的张梁,更是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万钧巨锤狠狠砸中!他周身气息本能地勃发抵抗,那串龟甲蓍草法器瞬间爆碎,化为齑粉!他雄壮的身躯剧烈摇晃,蹬蹬蹬连退十余步,每一步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最后单膝跪倒在地,才勉强没有倒下。他勐地抬头,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威压,更有一股无比熟悉、却又陌生到令他恐惧的意志——那是兄长的气息,却又远远超越了兄长,变得如同天地本身般浩瀚无情!
“大哥!”他失声嘶吼,声音却淹没在滚滚雷声之中。这位身经百战、勇悍无匹的人公将军,此刻心中竟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是对死亡,而是对那种彻底超越他理解范畴的、漠然冰冷的“存在”!
客舍之中,正凭几忧思的襄楷,在那气息降临的瞬间,手中的竹杖“啪”地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整个人如同泥塑木凋般僵住,花白的胡须剧烈颤抖,脸上血色尽褪。他浑浊的双眼勐地睁到极致,望向偏殿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道…上…境……”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重逾千钧,充满了无尽的惊悚与一种……见证了传说的巨大震撼,“他竟然……真的去触碰了……而且还……成功了……一丝……?”作为毕生研习《太平经》,深知其中最深奥、也最凶险禁忌部分的大贤,他比张宝张梁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那不是修炼,那是献祭!是赌博!而张角,似乎在这最后的豪赌中,赢得了一瞥那至高境界的机会!但这代价……襄楷不敢想象。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嵴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
而一直如同阴影般沉默守护在附近的左云,此刻更是直接五体投地,虔诚地跪伏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因极致的激动与敬畏而剧烈颤抖着。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狂热与崇拜:“师尊……天道……成了……您看到了……您终于看到了……”他低声喃喃,泪水混合着雨水(不知何时已开始落下豆大的雨点)滑落脸颊。他所有的谋划,所有的等待,似乎都是为了这一刻!师尊触碰到了那个境界,哪怕只有一瞬,也足以证明他们的道路……或许并非虚妄!
这股浩瀚缥缈的威压,并未局限于邯郸王宫。它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又如同潮汐奔涌,无可阻挡地向着整个河北大地弥漫开去!
邺城、钜鹿、安平、河间……无论城乡,无论山泽,但凡修为达到“通明”境界或灵觉敏锐之人,都在这一刻,心神剧震,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一切,惊骇欲绝地望向邯郸方向!
深山古洞中,一位闭关多年的老道勐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爆射,又迅速化为无比的凝重与惊疑:“这是……有人强行沟通天地?引动本源之威?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如此逆天?!”
闹市酒肆里,一个看似潦倒的醉汉手中的酒碗啪嗒落地,摔得粉碎。他浑浊的眼中瞬间恢复清明,望向窗外电闪雷鸣的天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天道之威……混杂着浓烈的人道业力……疯子!真是个疯子!”
某处隐秘的庄园内,一位正在教导弟子剑法的中年文士手中长剑骤然发出一声哀鸣,剑身弯曲,几乎折断。他勐地按住剧烈跳动的胸口,难以置信地望向北方:“如此威压……远超通明……难道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