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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
就在北城墙即将全面崩溃的刹那,东方天际突然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曙光刺破浓烟与血雾,映照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紧接着,一面玄底金纹的大纛跃然而出,那个巨大的“汉“字在晨曦中如同燃烧的火焰。
闷雷般的声响从远方传来,起初低沉,旋即变得震耳欲聋。那是数以万计的铁蹄同时叩击大地的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整个平原开始颤抖,连城墙的震动都被这更庞大的力量所掩盖。
“援军!是皇甫将军的援军!“城墙上一个沙哑的嗓子拼命吼了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孙宇猛地转身,看到东方的地平线上,金属的潮水正汹涌而来。重甲骑兵组成的三道冲击波次清晰可辨,最前方的骑士已经平端马槊,冲锋的阵列如同展开的双翼,完美地包抄向黄巾军的侧后。
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渊渟剑传来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悸动,与他胸腔中骤然加速的心跳产生共鸣。三个月了,他们苦苦支撑了三个月,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铁骑突击
皇甫嵩立马高处,冷眼看着混乱的黄巾军阵。这位老将身披鎏金明光铠,猩红斗篷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虽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初。
“传令,雁行阵变锋矢,直取中军。“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让传令兵浑身一震。
号旗舞动,战鼓雷鸣。汉军铁骑突然加速,如同三支离弦利箭,狠狠射入黄巾军毫无防备的侧翼。
冲击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片刻。
紧接着,金属撕裂肉体的可怕声响成为战场的主旋律。重甲骑兵凭借速度与重量,轻易撕开了黄巾军单薄的侧翼防线。马槊贯穿人体时发出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垂死者的哀嚎,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
冯弼处在右翼冲击的最前沿。这位北军越骑校尉麾下的军侯已经历过大小十余战,但如此规模的冲锋仍是首次。他的长矛借助马速,轻易洞穿了一个试图举起木盾的黄巾士兵。冲击力将那人带飞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瞬间被后续的铁蹄踏成肉泥。
“弃矛!拔刀!“冯弼大吼一声,反手抽出环首刀。刀光闪动,一个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黄巾头目头颅飞起,鲜血喷溅数尺。
但他的突击很快遇到了阻碍。一名被称为“黑牛“的并州黄巾小帅聚集了数百长矛手,结成了简陋的枪阵。“刺马腿!结阵!结阵!“黑牛的咆哮在混乱中格外清晰。
冯弼的坐骑人立而起,险险避开刺来的长枪。他环首刀横扫,砍断了两支枪杆,但更多的长矛从四面八方刺来。亲兵们拼命向前,用身体为他格挡攻击。
“军侯!右翼!“亲兵的惊呼声中,冯弼感到肋下一痛。一个年轻的黄巾士兵用缴获的汉制长矛刺穿了他的铠甲。少年脸上还带着稚气,眼中却满是疯狂的仇恨。
冯弼咬牙反手一刀,削断了枪杆,随即横斩,少年的头颅飞起,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他自己的力气也随着伤口流失,视线开始模糊。
亲兵们拼死将他抢回,但冯弼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最后看到的,是王贺军侯率领亲卫队撞入枪阵,用生命为后续骑兵打开通路...
困兽犹斗
黄巾军的中军并未立刻崩溃。张宝在最初的震惊后迅速组织反击,调动最精锐的并州老营向前顶住侧翼冲击。
“弩手上前!瞄准马匹射击!“张宝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数十架蹶张弩被调转方向,粗如儿臂的弩箭呼啸着射向汉军骑兵。
一个冲锋在前的汉军军侯连人带马被弩箭贯穿,巨大的冲击力将尸体带飞数丈远。但更多的骑兵已经冲入弩阵,马刀挥砍间,弩手纷纷倒地。
张梁则展现了他诡异的一面。这个瘦小枯槁的男子站在战车上,手中令旗舞动,口中念念有词。很快,一队头裹黄巾、眼神狂热的士卒如同疯魔般扑向汉军骑兵,完全不顾自身生死,用身体阻挡战马的冲锋。
“妖法惑众!“朱儁冷哼一声,亲自率领一队精锐突骑直扑张梁所在的方向。长戟挥舞间,试图阻挡的黄巾亲兵如草芥般倒下。
战场陷入更加混乱的绞杀状态。汉军骑兵的冲击速度被延缓,不得不陷入近距离混战。黄巾军凭借人数优势,不断从四面八方向骑兵阵列挤压。
孙宇在城墙上看得分明,立即下令:“开城门!全军出击!“
里应外合
邺城残破的城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缓缓打开。孙宇一马当先,率领着城中所有还能战斗的守军汹涌而出。
这些守军虽然人人带伤,数量不足千人,但此刻个个如同出柙猛虎。他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