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低声将抓捕时的细节一一禀报:
“断头隘那俩,身手滑溜,背的包像是裹着铁器,分量不轻。放倒时挣扎得最狠,靴底绑着短刃。”
“破沟洞里那四个分两拨。一拨像是看风的,另一拨领头的家伙手上虎口有厚茧,指骨粗大,眼神凶得很,被撂倒前还想发哨!”
“哨?”戚福眉峰微不可察地一挑。
“是!一种骨哨子,没来得及响就被老四一个石子打掉了牙!”兹马从怀里摸出一个被踩裂的、沾着血污和泥土的精致小巧的骨哨子。
戚福接过那枚冰冷的哨子,借着棚屋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指腹在哨壁上细细摩挲——那上面刻着几个极其微小的、排列怪异的凹点,绝非寻常信号哨!
一种冰冷的熟悉感瞬间掠过戚福心头!这符号排列……与娘儿洞石壁下发现的那块刻着标记的陶片上的某些弯曲线条,隐隐透着某种暗合!
他眼底的冰层裂开一道缝隙。
地窖里哆嗦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更细碎、更诡异的声响……像是指甲无意识地刮过冰冷的窖壁,带着绝望的节奏。又像是…某个人喉咙深处竭力压抑的、不似人声的低喘。
“少爷,”兹马看着戚福把玩哨子的凝重神色,低声问,“下面冻得也差不多了,要不要……?”
戚福抬起眼,目光穿过棚屋简陋的缝隙,落向远处内屋方向。屋内灯火未熄,隐约传来容玛低柔而平缓的……哼唱?是什么古老悠长的小调,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温婉宁静。
地窖底部的寒冷挣扎与那内屋灯火下的温婉哼唱,在这冰冷的寒夜里,形成了地狱与人间的诡异交响。
戚福将冰冷的骨哨子拢入掌心,那坚硬的棱角硌着皮肉。他转身,朝着通往地窖那深坑入口的黑黢黢石板台阶走去,步伐沉稳,落地无声,不是在走向一群囚徒,而是踏入一个早已布好迷雾的战场核心。
“去看看。”他的声音比窖底的寒气更冷。真相或许冻僵在雪里,或许深埋在诡秘的纹路中,亦或许……就瑟缩在这地窖的囚徒和那内屋的哼唱里,等待着他去一层层剥开那带着血色的冰封外壳。容玛的“伪装”,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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