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第二声枪响伴随着一声惨叫,暂时封住了追兵的路。借着这个空档,刘东翻过墙头,落地的冲击力让早上的羊汤终于冲破喉咙。
"呕——"
他弯腰吐出一滩黄绿相间的秽物,右手却始终紧握着枪柄。这是片晾晒场,五颜六色的地毯挂在绳索上随风摆动。刘东抹了把嘴,一猫腰钻进地毯迷宫里。
说是地毯迷宫,其实也就是七八排晾晒的样子,两分钟刘东就冲了出去,唯一的好处就是,地毯遮挡了追兵的视线。
当十几条大汉冲出地毯群时,刘东已经跑出去四十米开外了,完全超出了手枪的杀伤距离。
“分开追”,领头的大汉双手朝两侧一比,立刻有几个人向侧翼包抄过去。
几条大汉发了疯似的追赶,皮鞋砸在硬土路上扬起阵阵黄尘。
领头的络腮胡边跑边扯开衣领,露出脖颈上狰狞的刀疤,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
刘东的肺叶像被烙铁灼烧,每次呼吸都带出血腥味。前方几百米处的树林在视线里摇晃,仿佛海市蜃楼。
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有人给霰弹枪上膛了。
"轰!"
铅弹暴雨般扫过左前方的枯草,惊起几只麻雀。刘东突然变向,借着土坡落差滚进浅沟。
腐殖质的恶臭扑面而来,第二声枪响时,他正从沟渠另一端鱼跃而出,几发弹丸擦着脚后跟没入泥土。
追兵的距离缩短到三十米。刘东能清晰听见他们喘息声。
就在这时,树林边缘的灌木丛猛地一晃,一个背着竹筐的身影踉跄着钻了出来。
那是个穿着阿拉伯长袍的老头,筐里装满了刚采的一些草,此刻却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僵在原地。
他瞪圆了浑浊的眼睛,干瘪的嘴唇微微颤抖,长袍下摆随着腿肚子一起哆嗦。
刘东从他身旁擦过,带起的风掀翻了老头筐顶的几株草药。老头这才如梦初醒,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哎——呀!”
这一嗓子反倒惊动了追兵。络腮胡猛地刹住脚步,枪口一晃,用英语厉声吼道:“滚开老东西,不要挡路!”
老头似乎根本听不懂英语,嘴上叽里呱啦地说着阿拉伯语,哆嗦得更厉害了,满是泥土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襟,眼神惊恐地看着冲过来的人。
“操,装什么傻!”一个秃头大汉一把推开老头,竹筐“哗啦”翻倒,刚采的药草撒了一地。老头踉跄着扶住树干,嘴唇翕动,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东此时已冲进了树林,脚步声在枯叶上急促地远去。追兵们纷纷从吓傻的老头身边呼啸而过,没人多看他一眼——不过是个被吓破胆的当地老头罢了。
直到队伍最后一人经过时,老头呆滞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
"老东西,滚远点!"那人用英语咒骂着,伸手就要推开这个挡路的老人。
就在这一瞬间,老人佝偻的身躯如弹簧般绷直。他踉跄着向前一扑,看似是被推得站立不稳,实则是栽倒般地撞入那人怀中。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老人藏在袖中的匕首已经如毒蛇般刺出。
"噗"的一声闷响,刀刃精准地没入腹部。这人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刚才还在发抖的老人。
老人脸上一丝冷笑,手腕一拧,匕首在腹腔内旋转,随即向上猛挑,刀刃沿着肋骨的缝隙直抵心脏。
"你——"追兵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鲜血就从口中涌出。他的瞳孔迅速扩散,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倒。
老头子松开匕首,任由那具尸体无声滑落。"傻逼”"老人用纯正的华语低声咒骂,声音里哪还有半点颤抖。
他浑浊的双眼此刻精光四射,猛地甩开破烂的阿拉伯长袍下摆——双手探了进去拽出两把手枪
竹筐被他一脚踢飞,草药漫天散落。枪身上的烤蓝在阳光下闪过一道致命的流光。
前方,几名追兵还在全力追赶刘东,全然不知死神已从背后降临。
砰!砰!砰!
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声。最后边的瘦高个白人后脑勺突然炸开一团血花,而旁边两人的胸口同时爆出血雾。精准的三角点射,枪枪致命。
剩下几名追兵惊惶转身,却见那个刚才还瑟瑟发抖的老头正以战术蹲姿稳稳架着双枪。老人脸上沾着不知道谁的鲜血,嘴角却挂着近乎愉悦的冷笑。
"你到底是——"一个大汉的质问被第四发子弹打断,高速飞转的弹头直接将他的下巴打碎,下半张脸在血雾中旋转着露出一个黑洞。
战锋和刘东一样,最喜欢的就是国产的大黑星,这枪威力大,射速高,端的是一件近战利器。
最后一名追兵终于反应过来,举枪就要射击。老人却比他快了一步——右手枪管微微下压,第五发子弹击碎了他的膝盖骨。
"啊!"追兵惨叫着跪倒在地,霰弹枪脱手